后又恢复常态,咧嘴嬉笑起来,“能被押解至此,乃公倒是要说声荣幸了?”
“你是该觉着荣幸。”鼠须汉子嘿嘿怪笑,“赵千户与你寻的位置,可是这镇魔窟中上上座,本是用来困锁妖王的,今日却便宜了你这毛怪……”
凌冲只觉脊背发冷。
同时心中暗暗担忧:“阿姐,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又一炷香过去,众人才到了底。
这洞穴之底,妖气已凝若实质,化作丝丝缕缕飘荡的黑烟。
鼠须男子一挥手,那飘荡黑烟便惊惶退散开去。
才见得,眼前是一平台,雕出太极八卦之形。
平台四周,俨然是更深的深渊,仿佛看一眼便要被吸入。
深渊下,悬着两块巨石,以锁链相连,另一头正嵌在平台左右。
不知何处走来一队甲士,吭哧吭哧搬来一块石质的大大龟壳。
龟壳背后刻满经文,唯独中枢位置是一铁器,铁器上一条九曲深沟。
鼠须汉子令人将凌冲压至平台中央。
两个壮汉将那嵌入地面的锁链拔出,嗤嗤两声脚下扬尘,险些被巨石拖拉下去。
见这两个壮汉翻了个身,将锁链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沉沉挪向平台中央。
余下甲士将凌冲双手拉起,配合两位壮汉,将锁链上桎梏锁在凌冲双爪。
而后松劲。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凌冲重重半跪在地,双手锁链绷得笔直。
他却抬起头来,狞然发笑。
“比乃公想象中轻多了。”
“要的就是不重不轻,既不会拉断你双臂,又能让你时刻发力,使筋肉日夜酸痛。”
鼠须汉子又笑起来:“折磨人妖类的功夫,我可有的是。”
说罢一扬手,又有甲士取出那龟壳中央铁器,置放在凌冲背后。
将那深沟中钥匙一拧。
轰隆!
那龟壳仿佛爆炸,骤然从中飞散,又自主飞舞,向凌冲涌去,一块一块嘭嘭贴合。
便将凌冲给镇在龟壳之中,脑壳四肢暴露在外,还有条豹尾呼呼舞动。
仿佛他突然生了个石质的龟壳。
甲士拔出钥匙,轻轻抛出。
鼠须男子洒然接下。
又转头对夜神月道:“事了,月小旗请回罢。”
夜神月默不作声。
只望着那跪伏在地的人身雪豹,头一次质疑起自己常挂在嘴边那句话。
职责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