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这味道大概是酸的,以至于他的鼻子和眼眶都酸了。
人是奇妙的生物。
没有人关心的时候,也能独自消化所有的苦痛和委屈;可一旦有人关心,情绪就开始作祟。
翻江倒海,汹涌澎湃。
二十四小时内,他竟然哭了两次。
眼泪在衣服上洇出了一个大圆圈,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温亦寒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他头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他。
出人意料的是,江同允哭得更厉害了。
抚摸的动作有些迟疑,温亦寒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哭。
再这样下去,眼睛非肿不可。
好啦,别哭了。
谁哭了?嘴犟的声音都还带着哭腔。
死鸭子嘴硬,居然还不承认。温亦寒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是我哭了。
你哭什么?
我被你勒得疼,疼哭了。
江同允终于松开手,抬起头来看她,却看到她抿着唇忍着笑,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怎么这么能哭呀?温亦寒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江同允接过纸巾,用力地擤了下鼻子,眼睛却一直幽幽地盯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气还没消,还是因为被看到哭鼻子的样子而恼怒。
扔了纸巾,他骤然站起身。
江同允比她高得多,身影落下来,她的笑意忽然有些心虚挂不住了。
他一步步逼近,温亦寒只能一步步后退。
你笑话我。这是个陈述语气,是他认定了的事实。
温亦寒尝试反驳。她也不算笑话吧,只是觉得他这样很可怜?反差?
没有,我就是
是什么?
温亦寒已经退到桌边,手撑着桌子停下来,仿佛终于寻找到一些力量来对抗这股莫名的压迫。
就是呃语言的魅力暂时失效了,她想不出来借口。
江同允看着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忽然讨厌起这张嘴,要么整天您您您,要么就是想些借口敷衍他。
就在她又一次张口要说话时,江同允低头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