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同学跑到教堂偷看别人的婚礼。那天的阳光很好,风和日丽。新娘的婚纱很美,就像梦一样。可是让我印象最深的,却是神父对他们说的话。他说,爱是恒久的忍耐,又有慈悲。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很长的一段教义,艰涩拗口,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记得。”
“飘云……”
“天佑,我们无法相爱,无关金钱,无关身份,无关我是否爱寒城,无关其他任何人任何理由。只因为面对爱情,我们,是如此的不同。”
她转过身,看着他,距离不远,却是咫尺天涯。
“抱歉,你的爱我要不起,它太沉重。”
龙天佑跌坐在地上,寒城抱着飘云走到门口,堵在那里的人自动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他们走远后,龙天佑对自己的手下说:“你们走吧,帮我把门关上。”
事已至此,曲终人散,分道扬镳。
一个男人压着嗓子对一个说:“我觉得今天这事,龙哥做得有点过。当时我一直站在门口,那丫头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叫得那么惨。我听了心里都直发毛。”
“唉,别说了。你没看见龙哥难受得恨不得把自己剁了。这次恐怕是来真的,你没看到他跟那丫头在一起的样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现在闹成这样,我都替他难过。”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万一他一时想不开……”
“没事,那丫头还好好的,他就没事。男人嘛,谁心里没个坎,但总能扛得住。”
“妈的,咱们这种人是不是就没资格跟人家谈情说爱?”
“你问我,我问谁?又软又暖的身子,谁不喜欢?温柔多情的好女人,谁不想要?可是动什么,也别动真感情。太他妈磨人了。”
人都散净了,整个酒吧安静的如同一座华丽的废墟。龙天佑坐在地上,看着那个被血染红的鱼缸,那条凶猛的金龙在血水里蜿蜒游动。
他在回想,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起吃寿司,喝清酒。飘云给他讲笑话,为他跳舞。他高兴得几乎想就这么死掉。然后,柳寒城来了。他们吵架,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打了他一个耳光。
然后,他强暴了她。
龙天佑捂住脸,头疼欲裂,神经质的盯着自己的手表。
一分钟。
从吵架到开始施暴,他只用了一分钟。
他们认识了一年,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幸福了一天,毁掉这一切,只用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