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期间,因为蒋天彰的死,漕帮的白派(王升)为之震怒,联合苏派(南宫晁),遣来大批打手,涌 进杭州,与海派(都泰锦)的人马多番械斗。有几次,甚至还当街打群架。
王升更宣言如果不交出元凶,便欲与倭人(日本浪人)结盟,打破杭州。
都泰锦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亦忙委托衙门,四出搜查真相。
而〃真相〃就在这间澡堂门外…… 〃白爷,〃红伶捧着盆勺,伫立门口,腼腆浅笑道:〃我,洗好了。〃
白英起立转身,瞧得瞠目。
迥异于先前的脏污瘀肿与不修边幅,这时的她,显得格外清丽。
梳挽起的长发,几缕发丝飘坠下来,衬托得她脸面与颈项的肌肤,益加白皙水嫩。鹅蛋小脸上雕了一副 细致的五官,眉弯细而眼灵秀,齿剔透且唇欲滴。
烟花女子的俗丽与名门闺秀的傲气,在她身上,全然不见。只有一种脱俗、平淡的幽雅。也难怪看得白 英如痴如醉。
红伶愣问:〃白爷,你怎么啦?〃 白英回了神,干咳说:〃走吧。〃寻思止步,上下打量,复说:〃糟,你这身衣服可也得换了才成,唔 ……咱去买买。〃
红伶忙说:〃不、不用了,我的衣服还有许多在丽春院的住处,去拿便成,只是……〃 白英悟道:〃只是你不敢回去?好,我跟你去,包准没人敢欺负你。〃
的确没人敢欺负她。
进了丽春院,白英一个人就把它给砸得稀烂。
丽春院的老鸨吓得磕头连连,哭道:〃这位大爷,您别砸啦,我不跟您要赎身钱就是啦。〃
白英收了九截棍,问:〃不要了?〃 老鸨点头如捣蒜:〃不要啦。〃
白英说:〃那你叫人,把她的卖身契与衣物给我取来。〃
老鸨尚自迟疑。
白英一棍子挥出,哐的一响,大厅角落的立地青花大瓷瓶登时粉碎。
〃别砸啦!〃老鸨又哭:〃我我我立马叫人去取,您稍等一等,等一等。〃急向左右连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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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兵神(60)
左右几名打手早被打趴在地,哼哼唧唧,只剩一名龟公,看了老鸨眼色,赶忙去也。
趁这空闲,红伶朝那老鸨说道:〃妈妈,对不起了,毁了你许多东西,这原不是……〃 〃得啦,〃老鸨没好气说:〃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俄而龟公取了一个小包、一个信封回来。
老鸨抬了抬下巴。
龟公忙将东西捧至白英跟前。
红伶上前接过,打开信封检视…… 龟公一旁堆笑说:〃小姐衣物甚多,不知要些什么,我呢,捡了几件好的,包括些许亵衣……〃 哐的一声又起,白英一棍子挥出,这回,打得那龟公离地倒飞,滚出了大厅。
龟公早该晓得当闭嘴了。
白英问:〃东西都对了吗?〃 红伶点了点头:〃嗯。〃
白英于是搀着红伶,像稍早进门时那般,走了离去。
…… 然而,白英此举并不明智,一如前述,城里的妓院、娼馆,多数归漕帮控制,这般大闹,漕帮的人岂能 不知?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老鸨与龟公,不同的是,一个时辰后,前来查问的乃是漕帮当地的管事。
老鸨仍是磕头连连,哭道:〃廖爷,您不能怪我呀,对方是个煞星,我养的那帮子废物根本打他不过。
〃 管事名叫廖敏贤,沉下脸问:〃你说……他使的兵器是一根〃好几截相连的棍子〃?〃 老鸨哪里识得九截棍?遂说成〃好几截相连的棍子〃,点头答道:〃是的廖爷。〃
廖敏贤沉吟:〃对方身边的妓女,是不是、是不是一个月前,蒋爷带出场的那个?〃 老鸨愣问:〃蒋爷?哪个蒋爷?〃 廖敏贤不耐地说:〃就是死在〃客来远酒家〃的那个蒋爷,闹得满城风雨嘛。〃
老鸨悟道:〃哟!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呸,这个小没心肝的,竟然串通外人来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