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燥十点的北城依旧繁华。
孟琼抱着佑佑靠在主卧阳台的吊篮藤椅上,这个半圆形的黑色藤网支撑力很强,轻轻前后晃着,小家伙靠在她肩头,小脚丫搭在一侧,呼呼大睡。
正出神间,沈逢西将薄毯盖在了她身上。
走到她面前,一条腿弯曲,半蹲下来,撩起她面前的头发掖到耳后,低声问:“冷不冷?”
孟琼摇了摇头,垂着眼睫,望向他。
没问他刚才和沈母说了什么。
他如果想说便会说,如果不想说,就是问了也没用。
迟疑几秒,缓缓伸出手,挨上了他的脸。
“疼吗?”
右侧脸颊的麻意还没过,被她掌心的温热一贴,还真有点疼。
“还好。”沈逢西低低道,“比你上次打得轻。”
“……”
孟琼没说话,按着他的脸使了下劲。
沈逢西这次是真疼。
眉头紧皱,嘴角都抽动了下。
“错了,不说了。”
孟琼在确认他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疼后,问:“要不要抹点药?”
沈逢西没立即回话,去看她脸上的情绪。
“心疼我?”
他就是这样。
最喜欢顺着台阶往下,无赖又不要脸。
往前在悉尼那几年,还总没个正行,什么混话都能说来。
只是时至今日,这张脸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凌厉和骨骼感,半跪在她面前,倒还真让人有些无法拒绝。
“嗯。”
的确是心疼,所以没什么好遮掩的。
安静片刻。
窗外,月光洒落至地面,打在他宽阔挺拔的肩背上。
沈逢西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因为姿势的缘故,须得仰起头望着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漆黑的目光深沉,低声道:“你心疼我,我就不疼了。”
值了。
真的值。
就是再打他十几巴掌,也值。
他忍不住,凑上前,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仅轻轻一下。
忽地,小脑袋埋在妈妈怀里的佑佑揉了揉眼,睁开惺忪睡眼。
看见近在咫尺的爸爸,眨了两三下眼,声音依旧迷糊着:“爸爸为什么离妈妈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