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地转身靠近乌合,低头倾听她平稳的心跳声——她还活着。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梦到她的死亡?
一个人居然能流出来那么多的血……猩红,几乎铺满整个地面。
……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他抬头看了眼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想起乌合之前的叮嘱,他有些出神——
奇怪……真奇怪……他为什么想起这些,会接连有几个稀碎的片段闪过去:
〖小心兔子……小心羚羊……小心不知名生物……〗
〖兔子血……超市卖的是兔子血……〗
〖我是人,我不属于这……〗
〖夜晚的月亮——〗
司琛的头从深处发出刺痛,他用力锤了下头,但毫无用处。
月亮……
月亮……
他踉踉跄跄下床,伸手抓住窗帘,然后扯开——
平平无奇的黑夜,月明星稀,他站在那就能清晰的看到那轮明月——或者说,明月就能看到他。
天空外的月亮是正常的银白色,那么明亮,但他眼中倒映出的是猩红的眼睛。
巨大的眼睛撑开那片天空,裂出来的缝隙内是粉红色的肉,它一眨眼,天空就动一下,像呼吸一样——
它是活的。
司琛原本清明的眼睛慢慢混沌,他缓慢的,重新拉住窗帘。
红光在窗帘拉上后还存留在眼中,“他”慢慢转身,蹲到靠近乌合的床沿那。
“他”凑近嗅了嗅——是人。
是最新涌入的血液。
“他”舔了下嘴角,再舔了舔她的手背,刚想张嘴咬一口,但又犹豫不决起来。就像面前摆着一盘精致漂亮的高点,犹豫从哪下口要好,又不舍的破坏。
只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他”咬住她的指尖,慢慢磨了磨。
……算了,算了,还有其他几个……“他”应该把她留到最后吃。
红光消失。
司琛清醒过来,他记忆一片空白,茫然于自己为何在这。
他摸了摸乌合的头发——梦游吗?
他重新上床,然后小心的抱住她。
——
——
这一觉睡得意外的好。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乌合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刚想伸个懒腰,就感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
?
她一瞥,就见司琛这b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抱进了怀里,他胳膊就被她压着,他难道不会不舒服?
乌合挣扎了一下,发现出不去,反而司琛被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