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含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撇着嘴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样,见到一个**就拼了命的往上扑?程志,你也太小看我们女生了。”
程志急忙摇头:“绝无此意,班座也低调,嘿嘿,咱们两个共同低调。”
宣芷含又皱起了眉,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低调什么?我又没有当参谋长那么大官的爹。”
“市局副局长,算起来,官也不算小了吧?再加上一个纪检委的老妈,加在一起,班座完全有资格低调。”
宣芷含脸色一变,怒道:“程志,你敢查我。”
程志哼了一声,将头高高昂起:“我可没有兴趣查你,只不过是偶然听朋友说起过而已。再说了,即使是我查你,又能如何?你要是不查我,怎么会知道我老爸干什么的?咱们两个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俩哥差不多。”
宣芷含被他说得俏脸一红,随即脸罩寒霜,大声叫道:“我才懒得查你的底,要不是你在滨海那边不安份的话,鬼才知道你的背景呢。你有本事,打了两场群架,居然也能平安无事的被捞出来,连个案底都没留下。”
程志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差点没伸出手将她的嘴捂住,低声道:“我的祖宗,亲祖宗,事关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前途命运,让人听到的话我就废了,你能不能小点声?”
宣芷含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声音,被他一说,心里也是有点担心,脸上寒霜未褪,声音却降了下来:“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明知道不是好事,还和人家打群架,这就是知法犯法。”
“对对对对,我知法犯法,我该死,我有罪。”程志连珠炮似的做了一番检讨,最后问道:“喂,你怎么知道我在滨海打架的事?是不是听你老爸说的?”
宣芷含恨恨的将脚下的小石子踢飞,完全不理会这动作会弄脏自己的纤纤玉足,更有可能会踢坏鞋子,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摊上你这种同学,算我倒了八辈子霉。在学校里,你就处处给我添乱,好不容易放假回家,居然追到滨海去给我惹麻烦,害得我被我老爸像审犯人一样审了半天。”
程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宣芷含的话说得虽然有些不着调,而且将客观原因说成了自己主观故意,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分辩了。通过这番话,基本可以肯定,滨海那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和方晓晨之间的关系,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展开了非正式的调查。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宣芷含才能掌握到些许资料。
宣芷含见他沉默不语,只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暖昧,让他有了别的想法,小拳头又握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可别胡思乱想,要不是因为你在滨海惹事的话,我老爸才不会审我呢,我说你给我添乱,可没别的意思。”
程志“啊”了一声,还是没有体味出她话里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头说道:“那是,那是,忙了一个学期,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却不但没有回家,反而跑到滨海闹事,害得班座受审,真是该死之至。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班座挑个日子,我请你吃一顿好的,算是赔罪,如何?”
宣芷含眼睛一亮:“真的?”看到程志神情如常,美女班座稍稍心安,表现得也不怎么太尴尬。
“本哥们说话,什么时候没算数过?”程志胸脯拍得山响,心里不住的打着邪恶的算盘,如何才能让宣芷含在毫无防备之下,把她知道的东西都倒出来。
“那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通知你,你可不许赖皮。”宣芷含脸上总算有了点算模样,随后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也要小心一点,在滨海那边没有生什么意外,并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听我爸说,如果不是你父亲的原因,恐怕还得查下去。但是你父亲也不可能保你一辈子,总之你自己心里有点谱就是了。”
………【第一七零章 女生宿舍不好进】………
程志苦笑一声:“我怎么小心?再小心,也已上了你们滨海警方的黑名单了。”
“谁说你上黑名单了?”宣芷含皱着眉头,不悦的说:“你在滨海打的那两场架,被定性为一般性质的治安事件,况且你那么有后台,这点小事难道你父亲还摆不平?就算他老人家没有亲自出面,甚至过问都没有过问,但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你也懂的。”
程志没有说什么,看来宣芷含对官场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他了解得透彻得多。正如她所言,即使是程卫国不知道滨海在调查程志,因而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有这么一个Boss级的人物横在面前,滨海调查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最多就是“密切关注”而已。
只见宣芷含又咬了咬嘴唇,双手不安的在衣角上搓弄了几下,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我爸爸在和我谈起你的时候,也是很惋惜的。”
“惋惜?有什么可惋惜的?”
“先,咱们学校就算是比不上北大、清华之类的国内一流名校,可是在东北地区,也算是数一数二,你能考上咱们学校,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其次,你的背景又很特殊。用我爸的话说,本可成为栋梁之材。可问题是,你这未来的栋梁之材,却不知自爱,和方越元这种人搅在了一起。”
“是吗?你老爸考我是栋梁之材?”程志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感激涕零的说道:“难得他老人家眼光独到,一眼就能看穿事物的表象,直达本质,知道我虽然表面上放荡不羁,但实际上是一块难得的浑金璞玉,要不是现在手头钱紧的话,我一定找机会好好感激感激他。”
“说你胖你就喘。”宣芷含被几乎可以归类于不要脸的自我评价弄得一阵无语,双眼睛朝他翻了翻,皱了皱鼻子,“你是不是想起刚才答应要请我吃大餐,生怕我痛宰你一顿,所以先在我面前哭哭穷?”
“绝无此意,纯粹是因为听到你老爸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喜不自胜而已。”
“哼,评价再高又能如何?还不是不知自爱,和方越元关系密切?”
“错。”程志正色道,“班座,我要更正你一点,我不是和方越元关系密切,是和方越元的女儿关系密切而已。班座聪明绝顶,应该能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难道方越元的女儿就和方越元关系疏远了?我看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方越元是方越元,方晓晨是方晓晨,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和方晓晨关系密切,并不代表和方越元的关系也密切。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方晓晨是方越元唯一的女儿,将来弄不好方越元的摊子,肯定会由方晓晨全盘接手,这样一来,和方晓晨关系密切的话,就等同于和方越元关系密切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程志一本正经的说,“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违法乱纪,可有些人也是出污泥而不染,方晓晨就是一个例子。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我毕业之后,就找个清静所在,安个家,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问都不问。将来方越元的摊子,谁愿意接手谁接手,我们两个是没有兴趣的。”
宣芷含大感意外:“你和方晓晨真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