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元领着众人转身欲行,刚刚走出没几步,忽然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
他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既然核心人物已经不想再此停留,魏焕东等人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和张诚等人周旋,一齐向张诚拱了拱手,跟在了方越元身后准备离去。但是和方越元一样,没走出几步,都没着脸停下了脚步。
张诚今天晚上输了个一败涂地,压根就没打算送行,最多目送一下而已。但就是这目送,也没有送出多远,随着方越元等人停下脚步,张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舞厅二十多米处的通行要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沉沉夜色之,这些人就像是平地冒出来的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戳在那里,将道路严严实实的堵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但是人群之,也时不时的有寒光闪动,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方越元的脸上马上就挂上了一层冰碴子,回过头对张诚冷冷的说道:“张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张诚看到那些人之后,也颇显意外,快步上前,走到离人群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突然伸手指着一个人喝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人原本站得像一群木桩一样,一看到他走到近前,木桩马上变成了活人,被他指着鼻子之人弯了弯腰,叫道:“诚哥。”
“我问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在远处看得不清楚,走到近前张诚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正是自己住在附近的手下。他本觉得自己大占上风,又对莫铁军有着绝对值的信心,再加之主场作战,根本就不怕方越元和魏焕东输了之后不认帐,所以并没有通知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忙。等到见识了程志的实力之后,暗觉凭自己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方越元等人对抗,更没有打算叫自己的手下来和方越元等人冲突。但是没想到就在方越元等人要离去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手下将路堵住。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会引起方越元的误会,心惊之余,张诚的语气也重了许多。
那些人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会,刚才莫铁军被程志追打的情形这些人也都看在眼,只不过没有收到张诚的命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他们的确是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只不过收到的不是张诚的命令,现在一见张诚脸色不善,心里都有点慌,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魏焕东冷哼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迈步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么多人?张老大,这回我老魏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不声不响的就能调这么多人把路给堵住了。怎么?输了之后不服气,想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老方啊,看来今天晚上栽个大跟头的,不是张老大,而是咱们哪。”
方越元眯起了眼睛:“错,不是咱们,而是你。你是省城地头蛇,我到了省城,你老魏再不厚道,至少也得做做表面功夫,保护我的周全吧?”
魏焕东哈哈一笑:“二十年前,老子倒是没把这帮小子放在眼里,但现在可不行喽,老喽,拼不动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看张老大怎么说,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好了。”转过头看了看郑怀柱,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怀少意下如何?”
郑怀柱也是目露凶光,脸上肌肉不住的抽*动,语气却相当平淡的说道:“我听魏老的。”
“你也太抬举我了,老子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魏焕东呲了呲牙花,踱到了张诚的手下,像阅兵似的转了两圈,最后踱到了张诚的背后,背对着张诚说:“张老大,我以前还把你当成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对手,和你斗的不亦乐乎。可是今天才现,老子这点水平,和你张老大可差得远了,嘿嘿。”
张诚被他挤兑得老脸通红,可是毕竟是自己人将路堵住了,而且很多人都带着家伙,于情于理,自己都说不过去。问题是,这些人把路堵上的事,连他都不知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只听得魏焕东又连声冷笑,说道:“不过,你张老大也未免有点太托大了,虽然我们人数是少了一点,这里又是你张老大的地头。但是你就凭这么几个人,就想把我留下?”
这些人来到这里,张诚固然不知道,莫凤兰也是一头雾水,一看魏焕东和方越元等人都是怒气勃,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干笑两声,说道:“魏老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夫妻即便是再托大,也不可能凭着这么几个人就想把魏老如何。况且这些人来,我们也不知情,我看这其定有误会。”
“误会?”魏焕东伸手指了指那些人:“现在你的人已经把路都堵上了,还能说是误会?”
莫凤兰没有继续解释,一伸手将气得牛一样喘着粗气的张诚拉到身后,对领头那人说道:“大哥在这里会几个朋友,顺便解决点事,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刚才站在远处看了半天,只看到程志和莫铁军在舞池里你来我往的单挑,而和老大素有过节的魏焕东则和老大坐在了一起,看起来并没有生太大的冲突,他和带来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害得老大很被动,这肯定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些人即使是再不知情,也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做错事了,心里不由得又惊又惧,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莫凤兰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音,心恼怒,眼睛一瞪,大声道:“说话啊,哑巴了?”
这一嗓子喊得极为突兀,那人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投向了见势不妙,早就躲在人群后面的链子。链子在看到那些人堵路的时候,就已经有意的往人群后面挪动脚步,没想到他躲得快,还是没有快过那些人的目光,即使是不分立场的躲到了程志的后面,还是被人揪了出来。
莫凤兰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猫腰公鸡的链子,板着脸竖起了眉毛:“是你把他们叫来的?嗯?”
链子跟随他们两口子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嫂夫人只有在极度气恼的情况下,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本想矢口否认,但是在这位积威多年的嫂夫人炯炯目光注视之下,心里不由得一阵虚,早已编排好的谎话瞪眼说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大哥和魏焕……魏老在一起,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真他**的是你小子叫来的?”张诚今天晚上受的这股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渲泄口,怒喝一声,抬手就给了链子一记耳光。
链子早年跟着张诚一起出生入死,可以说是张诚的心腹之一,否则在他受伤之后,张诚也不可能给他投钱,让他开了这么一个舞厅糊口。这些人也知道链子这几年虽然淡出江湖,可是身份在那时摆着,所以接到链子的电话之后,马上就约齐人手赶了过来。只以为这一次没等老大张口,自己就过来帮忙,老大就算是不掏出点实惠的东西来,也肯定会褒奖有嘉。哪曾想天威难测,身为心腹之一的链子竟然被张诚抬手扇了一记耳光,那些人都心惊不已,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诚扇了链子一记耳光之后,还不解恨,抬腿又是一脚,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是这一脚踢的却是力道十足,再加上链子根本就不敢躲,张诚这一脚看起来就格外有威力,只听得链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这条路本来就是修在湖边,距离湖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程志和链子所站的位置又是紧贴湖沿,链子退了几步之后,突然一脚悬空,惊呼一声,手舞足蹈的虚抓几下之后,“扑通”一声,跌到了湖里。
这下子那些木桩都动了起来,有几个乖觉之辈急忙跑到湖边,七手八脚的将呛了好几口水的链子从湖里捞了上来。张诚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喝道:“**,都他**的给老子滚远点,全都滚。”
那些人如遇大赦,拖着落汤鸡一样的链子呼啦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来的固然快,走的更快,眨眼之时,十几个人已经钻到了面包车里,七拐八拐,已是踪影皆无。
莫凤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