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帅的声音都在发抖。
“应该是的。这药是针对癌症中晚期的,不会有人拿来乱吃。”
明哲说完,陷入沉默。
这么一来侯剑秋那些古怪的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他终日酗酒,甚至比赛当日都在喝,是因为身体过于疼痛的不得已而为之。
所谓的火烧寝室应该也是浑身瘫软无法及时灭火导致的。
他没有钱,身上唯一仅有的只有这副棋盘棋子。明明卖掉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医疗费用,但是侯剑秋宁可去捡破烂,住在河边的铁皮屋里也不愿意卖了这一生最大的骄傲。
“前辈他或许不是个好人,却是一个不错的棋手。”
向帅喃喃说道。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我劝你最好不要。”
明哲想了想,“他是个极端骄傲的人。宁愿被误解,宁愿吃苦受累,都不需要别人的一丝同情。你要是现在回去,可能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侯老爷子一生没有收过弟子,听说他的儿子女儿都不是棋界中人。他愿意教你,应该就是把你当做半个徒弟了。”
明哲说着,转过头看着浑身都散发着沮丧气息的向帅。
“他一定是想你继承他的三十三变手,不至于让他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你若是不想辜负老爷子的心意,之后就好好活用他的棋路,把侯家棋发扬光大吧。”
他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向帅。
眼眶里早就填满两包泪水的向帅接过纸巾,重重地擤了一下鼻涕。
“你……不是说他的棋路刁钻古怪,不准我学么。”
向帅哽咽地说道,劈手把整包纸巾都夺了过来。
“之前是我误会他了……现在想来,一个把棋和棋道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人,他创造的棋路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明哲认错的时候都是这样堂堂正正。
“等过段时间,我会登门郑重地向老爷子道歉。如果他不满意,我会带上我父亲一起去。”
“明哲,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过于一本正经所以有些无趣,不过有一说一,这年头像你这样真诚的人真的不多了。”
“怎么,非要像你这样油嘴滑舌才行么?”
明哲歪着脑袋笑道。
“胡说八道,我也很真诚,只是表现方式和你的不一样罢了。”
两个少年互相对视了几秒后,忍不住齐声笑了起来。
————
谁也没有想到,一时的分别,却成为了永远……
三天后,在河畔小学里曾经和向帅照过面的居委会大阿姐出现在了小洋楼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向帅打开院门,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帅怎么了?你们又是谁?”
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向前进拿着锅铲走到门口,身后跟着来小洋楼练棋的乐天和明哲。
“你好,我是侯剑秋所在居委会的主任,我姓赵。在我身后的两位是我们区公证局的工作人员。”
“公证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