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池彦便出了门,十点多来了消息,说不用特意等他,让她睡就好。
林念恩留着玄关的灯,冯荟便常常这样,总是留着玄关的灯给林正声应酬回来。
她洗漱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从池彦书房拿的书,是一个由华人数学家自己口述而其友人代写的自传叫《我的几何人生》,林念恩只读了序和其童年及年少经历,漂泊辗转在文字中或多或少透露出一些无奈和忧伤,却又像天要苦其心志的宿命感。
这本书池彦应该是看过了,他的习惯是把第一次看完的日期写在扉页右下角,她则是倾向记录买来的那天。
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半,林念恩有些困意就回了房,但总是有桩事落在心上,睡得混乱,各种梦境侵袭。梦里池彦也在给人拼桌子,可不是给她,是谁她也看不清,但就不是她。
梦的回忆翩然,转回到池彦和梦里人相识的场景,那女孩与他朋友是好友,同样借他伞,同样看他答辩,同样为他洗相片也和他一起遛狗
林念恩暮然睁眼,仍是漆黑一片,她眯着眼点亮了手机屏幕,凌晨三点多。她出了房门想去喝口水,亦是想看玄关的灯关上没。
未拉窗帘的客厅,城市凌晨各处仍在工作的灯光可以轻易折射进来,给室内镀上了一层银辉。
而池彦就在站在外面阳台露台上,往外看着已然安稳入睡的万家灯火和仍有光影流动的远处车流,他一口一口吸着烟,流落一身寂寥。
听见身后的门被推动,池彦虽没有被吓到,但也是好像突然被惊醒,他看向她问:怎么没睡?开口声音却是有些沙哑。
林念恩走近,拉过那只没夹烟的手,是冰凉的触感,做噩梦了,就醒了。
五月虽节气上由春入夏,可滨海城市夜晚总是凉的,她又搓了搓他的手。
池彦又吸了口烟,林念恩聚焦到近处唯一的猩红光亮,他把她揽近了,她很容易靠着,听着他问是什么噩梦。
林念恩带着仍是懵懵的睡音,跟他讲他是如何和另一个人相知相识相恋的,还偏偏都是和她一样的轨迹。
池彦仿佛是笑了下,那不就是你吗。
不是啊,我刚刚当的是观众。
林念恩感受着左肩上他手臂箍紧她的力量,她也搂他更紧,环住他的腰,看那逐渐变短的烟条,她凑过去,说:给我尝一口。
池彦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把着他的手含住烟嘴,闭眼深深吸了口,然后预想得到的呛了起来。
他一边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一面吸了最后一口,按灭在身后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里面横落着许多根烟把了,他已经站在这儿有一小时。
这有什么好吸的。她不理解。
这晚并不见月亮,大抵是被云雾笼住。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通过判断前夜天色来作出明天是个好天气的定义,但她还是大义凛然弯手在他背后拍了拍这样讲了。
是吗?他笑得很轻。
可是恩恩,明天好像下雨。
林念恩仍旧靠着他肩膀,嘴硬,下雨也是好天气。
恩恩。
嗯?
半天他却又不讲话,林念恩抬头瞧他,说:池彦你蹲下来点儿,我抱抱你。
今天不太舒服先放上来一章吧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