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寒被女儿童真的话语逗笑,又忍不住的提点一句。
“小丫头,你不过十二岁,哪里知道官场的风云变幻,那些个老古董,不会轻易同意你的想法,至于让天下女子都能识文达字,你首先要想想在,全国各地这得开设多少学堂,又涉及到国库的问题,国库需要拨款。”
云霆寒摸着胡须,心思越发沉重起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悦儿,女子若知书达礼,识文达字,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权力,会对男子官员的地位产生威胁,就比如你将来要上朝,朕敢保证三朝元老说不定要血溅金銮殿,在那帮老古董的心里,他们认为,女子知书达理最为重要,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是朕的女儿,若你手中有了权利,朕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在那些官员眼里,亦或者是你的兄弟姐妹眼里,尤其是太子,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还有太后,你信不信?等明年你真能上朝了,太后会是第一个出来阻挡的。”
云霆寒不知是说给云青悦听,还是在说给自己,似乎想告诉她,女子就算是入朝为官,都是一条坎坷异常荆棘遍布的路,更何况是又当皇储了,哪料面前的小姑娘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句。
“我才不信这个邪,父皇,女儿不怕,女儿只相信人定胜天。”
云青悦目光灼灼,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高傲的,不服输的,现在是,将来一如是。
有时候想想,女儿这个脾气和自己年轻时候还真像,倔得像头驴不说,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云青悦生怕云霆寒要反悔似的,急忙抓住他衣服一角,近乎恳求的道。
“父皇,您今日对女儿说这些话,不会是想收回当日那道圣旨吧?您千万不要,女儿什么都不怕的,只怕您不支持我。”
若没有父皇的支持,假以时日,太子当真登了基,她敢保证她云青悦一定沦为阶下囚。
瞧着女儿焦急无比的模样,甚至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云霆寒悠悠叹了口气,一把将云青悦拽到怀里,满怀怜惜。
“傻丫头,既然答应你的事,父皇怎么会突然反悔呢,今日对你说这些,只不过想告诉你一声,一件事情成为一个定论,当所有人认为这个定论是正确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反对这个定论,告诉他们这是错的,这不只是难,而是难上加难,说不定会血流成河。”
“你甚至不知道,当年你母后难产而死的时候,有不少的官员明面上悲伤,内心里已经欢呼雀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云青悦抬眸,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云霆寒有些不忍,默默解释着。
“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最低,可在男女之间,男人比女人地位高,已经成为定性,若哪日出来一个女将军,或者是一个女储君,再或者是一位女皇帝,必然引起男子的公愤,他们认为会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成为储君这条路上,如果要鲜血流满遍地,甚至几次三番会波及你的生命,你也心甘情愿吗?”
脸色有微微的变化,可是很快便恢复自然,不知是思想有问题还是怎么的,云青悦打心里认为,自古以来,女儿从来不比男儿弱什么,为什么男儿可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女儿一定要死守后院。
云青悦低了头,整个人看起来沉闷不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云霆寒也没说什么,就在那静默的看着她,半晌,云青悦悠悠抬头,眼睛如之前一般明亮,她坚定点头。
“女儿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天下女子能够识文达字,或许女儿可以变换一种法子,就不会流那么多血了,另外,女儿还想,凡天下女子者,重婚之日,皆可凤冠霞披,穿大红色,男子亦可穿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