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想着还的,后来觉得没必要还了,现在又在思考,什么时候归还比较合适。
为这件衣服,姜迎灯又踌躇地在衣柜前站了好一会儿。
任何一件和他有关的事都轻易让她走神。
说好了不去想,他存在的痕迹却从方方面面渗出来。
衣柜门被阖上。
厕所传来干呕的声音,没一会儿许曦文匆匆跑出来,倒了杯水开始灌。姜迎灯问:“还好吧?”
许曦文:“喝多了有点儿,胃不舒服。”
从小只看故事里的人失恋都要脱两层皮,如今算是见到真的了。姜迎灯看着许曦文因为身体不适而血色尽失的脸,许曦文也回看过来,问了句:“你男朋友是不是家里条件很好啊?”
姜迎灯将要走的脚步又顿住:“你……怎么知道的?”
“这很难看出来吗?”许曦文笑了,又说,“而且他跟杨格不是亲戚吗?我听说杨老师家里都是领导,当官的多——他俩什么关系来着?”
她说:“表舅。”
“那还挺近的。”
姜迎灯不置一词。
大概许曦文也能看出迎灯受到那几张牌的影响,她试探着问:“你们在一起一年都不到吧?”
这样的话,后面接的大概率就是“感情也没有特别深,分了也不会很伤心”之类的开导,但姜迎灯出其不意地回答了一句:“不止一年。”
“一年多?两年?”
她略一沉吟,低声地说:“好多好多年了。”
许曦文挺意外地问:“真假的。”
姜迎灯摇着头,没再聊下去,她去洗澡。
身上带着洗浴后的清香,姜迎灯平静地躺在床上,翻了翻和梁净词不太密集的聊天记录。可能因为忙,可能因为本身就寡言少语,他在微信里没有留下太多的甜言蜜语。
姜迎灯仍然翻得很起劲。
很快就拖到了头,去年九月她开学时,梁净词问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说来学校接她。
姜迎灯还记得那天雀跃了好久才睡着。
那就是最开始了。
她每天会等着l给她发来消息,可是往往他整整一两周都不会联系她,就看着他的头像缓缓沉了底,又不敢将他的聊天框明目张胆地置顶,每一天都在空等,心里也知道人家没有时时关心她的义务。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她每每听到这着这样的歌词,也会做着同样的揣摩,代入许多悲情故事的女主人公。
她的六年,是远隔万水千山的思念。他的六年,是早就翻了篇的一段无足挂齿的人生旧事。
发着呆时,新消息跳了出来。
l: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