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笑得很甜,“小颜姐,你肯定行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连车都开得了。”
周乐谱和颜思宇都乐了,“这算是怎么个比喻呀?分工不同技术水平也不同。”
周乐谱是一个作曲家,在一次去外地采风的时候,急性胃出血在当地医院住院。出院回北京后不久就检查出了乙肝,医生怀疑是那次生产输血造成的。俗话说男怕伤肝,女怕伤肾。周乐谱的肝功能一直在药物的作用下一直以来都是正常的,也就没有太在意,还是到处跑,到处忙,直到他的肝脏纤维化腹水以后,一病不起,好端端的一个家也散了,孩子跟着老婆总比跟着他强。作曲家一个人在孤独的世界里谱写着生命最后的乐章。
有精神的时候他会给颜思宇弹上一曲秋日的私语,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烦忧。对于能够有颜思宇这样的人来帮助他,他是始料不及的。人在这个时候是没有赊求的,活着是惟一的愿望。
周乐谱的家里增加一个新成员,赵启花—小赵护士。
“思宇,谢谢你呀。”周乐谱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谢谢我什么呀?”颜思宇说。
“我也得谢谢你,小颜姐。”赵启花递给颜思宇一瓶葡萄汁。
“行啦,都知道我喝葡萄汁啦,还谢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呢!”颜思宇晃动着瓶子。
“周老师人真的太好啦,他怎么都不肯收我的房租。小颜姐,要不你和周老师说说,让他象征性的收我一点房租吧?说实话,这可比我原来租的平房好多啦,周老师还说了,我的小姐妹要是没地方住,也可以这来住的,分文不取。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呀!”
“启楠,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有了她的照顾,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好了。”周乐谱一扫往日的阴郁。“我怎么还能够要她的房租呀,我跟她说了,她要是非要给,我就替她交学费读个业余大学,或者留着给她做嫁妆。”
赵启花脸上挂着未成熟的羞涩。
见到他们高兴的样子,颜思宇也行快乐。“启楠呀,多照顾着点周老师。你的朋友要过来的话,别太闹啦,周老师需要安静。”
“没事,没事,我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年轻人会增加活力,跟她们在一起,都不觉得自己有病了。你看我现在都快可以离开轮椅了。”
“哎呀,那太好了,恭喜你呀,周老师。”
“小颜姐,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做饭菜。你和周老师在说回话吧。”赵启花学说北京话,她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山沟沟里了。
颜思宇问周乐谱:“启楠还行吧。”
“挺机灵的一个女孩子。”周乐谱坐到钢琴前。“想听什么?还是《秋日的私语》?”
“不用了,周老师,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今天真的很高兴。”
“那是,思宇,你来了我一定要谈一曲的。”周乐谱孩子般地坚持。
“那就《命运》吧。”
悲创的钢琴声回荡在四周。颜思宇想到了自己患病后起伏的人生,不禁热泪盈眶。
“遇到不高兴的事了,思宇?”音乐家的神经异常的敏感。
“奥,没有,老样子。”
“你?你骗不了人的?”周乐谱指着颜思宇的脸说:“全写在脸上啦!”
“好嘞,开饭啦!”赵启花操着家乡音的北京土话,把俩人逗乐了。 。。
蜕 变(3)
肝普乐园光凭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颜思宇找来史玉萍和程茵商量办法。
“有困难找组织嘛。”
“嗯,我想过了,单枪匹马的肯定不是回事。我想借助社区的力量,你们说怎么样?”
“好呀,现在不是在建和谐社会,和谐社区吗?”
“你说我怎么和那帮老头老太太沟通呢?”
“哪里还有老头老太太呀,现代社区早都年轻化了,街道可也是一级政府呢!”
“哦。”
史玉萍道:“我们红会都在搞社区服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