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谨修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他显得太过超凡脱俗。
傅谨修只是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茶桌,就该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眼前这么温和平静的模样。
他在霍厌对面坐下,霍厌将茶杯推给他。
傅谨修沉着心品茶。
武夷山千年母树的大红袍,一克六位数,哪怕是有钱也难以见到的真货,在霍家只是最基础的待客之茶。
傅谨修那有一饼,是不久前有人送来的,而霍厌,打小拿这种茶叶当玩具。
他放下茶杯开口:“霍先生这么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
霍厌把玩着念珠,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也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傅谨修会假装场务给孟晚溪惊喜,两人在剧组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像是离经叛道的初中生躲在树下拥吻。
那时的他眼睛很纯粹,满眼满心都是孟晚溪。
不像现在西装革履,气场沉稳,眼底满是商人的算计。
霍厌启唇:“我们在岩山拍戏那一年,你几经周转,耗上三十几个小时才见到孟晚溪。”
傅谨修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饶是在商场身经百战的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
“你跋山涉水只是听到她有些咳嗽,要过来给她熬一碗冰糖雪梨,我知道,你真的很爱她,而她看向你的眼里也满是爱意。”
“如今,你为了工作可以一次次罔顾她的感受,你或许还爱她,却又不只爱她。”
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男人,眼睛毒辣得厉害。
傅谨修压着心里那抹说不上来的不安,“这是我和我太太的事,与霍先生无关。”
霍厌也不再拐弯抹角:“傅先生,我希望你能和孟晚溪离婚,好聚好散。”
“不可能。”傅谨修回答得干脆。
“霍先生错了,我过去爱她,现在对她的爱也只多不少,我不会放手,倒是霍先生觊觎人妻,并非君子。”
霍厌听了他这句话,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在一众苦苦挣扎的人骨骷髅之中,他的那抹笑没有怜悯,像是毁灭众生的灭世者。
“傅先生,当年你一无所有,我自觉你和孟晚溪般配无比,我从未觊觎过她半分,非要给我对她的感情定义,只能是我希望她幸福,甚至我还在期待你们的婚礼,准备给二位送上一份大礼。”
“可据我所知,你们只是领了证,没有结婚仪式,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有拍过一张,那本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爱的花在一点点枯萎。”
霍厌手指捻着念珠的一顿,身上气场豁然一变,“如今的你,已经配不上她了!”
这话从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来,对傅谨修是莫大的侮辱。
他辩驳的口吻也显得那么无力:“我们夫妻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是么?”
霍厌嘴角的笑容慢慢加大,带着再不掩饰的狂傲之色:“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傅谨修,你背叛她的那一刻已经出局了。”
“人,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