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十八变,离家一年的林雪,原本就天生丽质,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能吃饱了,营养也能跟上了,再加上爱运动,还有爱情滋养,竟然象气吹一样,很快成长成一个个子高高、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美貌少女。
一个周六晚上,他们刚吃完饭,庄八和胡兵带着一个手下找来了。庄八看来混得是真不错,西装革履,很有小老板的范儿。虞松远只好拿出一晚上的时间,陪他们喝酒聊天,好不容易把他打发回去。庄虎临走时,留下了一辆上海凤凰牌26自行车,作为给林雪的礼物。
今年雨水真大,离高考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又下了一个星期的连绵不绝的大暴雨,让整个世界成为一片泽国,沟满河平。
灌河在县中往上游约五六公里处,突然向右转了一个近九十度的大弯,转向北扬长而去。而大转弯处的左岸,则有六七条支流成放shè状通向远方。灌河河床陡深;支流密集。随着cháo起cháo落;支流不断汇聚;形成跌水轰鸣奇观;数公里之内皆闻其声。
在这些支流中,有一条小的支流叫小“废黄河”,它和流经六套的那条大废黄河相连。那时,在县城段的小废黄河上有多座木桥,其中一座木桥较低,河水一涨即被水淹没,当地人称“水漫桥”。
六月初,海军某部在苏北的chun季征兵工作,已经进入扫尾时期,开始进村入户家访。这天早晨,正在进行家访的海军征兵干部刘干事,早早就吃过早饭,与当地武装部干部一起下乡走访,却在小废黄河的“水漫桥”上遭遇到了险情。
刘干事他们涉水过桥时,水流太急,浸在水下的桥板太滑,走在刘干事前面的一个当地少妇扑嗵一声滑向水里,瞬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紧急时刻,刘干事扔掉自行车,一个鱼跃扎进水里,紧紧抓住少妇的衣服。少妇拚命挣扎,一把将刘干事紧紧抱住,两人都被连呛了几口水。不得已,刘干事只好一拳将其击昏,才将她的头托出水面。
水流太急,根本无力将她拖到岸边,两人很快被浑浊、奔腾的河水冲进灌河。转弯处水流更急,刘干事已经力竭,刚才用力过猛,腿又开始抽筋,疼痛难忍,中靠一只手扑腾,形势危急万分。
早饭前,虞松远正在河堤下的废弃栈桥上背诵英语单词,大将在家看家。林雪手里捧着书安静地坐在虞松远一旁,看着木栈桥下奔腾而下的河水出神。她无意间抬头向河面望去,只见河zhong ;yāng似有一个人在水面拚命地挣扎、扑腾着。
“虞大哥,快看,有人落水!”
虞松远腾地站了起来,循声望去,只见上游一百多米处,在奔涌浑浊的河面zhong ;yāng,翻滚的浪涛间不时露出两个小黑点。细看,分明是两个人,正随波逐流,岌岌可危。
他哗啦一下扔掉外衣,甩掉脚上的胶鞋,回头对惊慌失措的林雪喊道,“丫头,哪也不准去,回宿舍先吃早饭等我一起上班。”没等林雪反应过来,便一个漂亮的鱼跃,从高高的木栈桥上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
林雪吓蒙了,只来得及“啊”地惊叫了一声,虞松远已经跳下河里。她哭叫着趴到栈桥旁边,在水面上拚命搜寻虞松远的身影。可虞松远跳进河中,就再也不见了,只剩奔腾喘急的河水,翻滚着向东流淌着。
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刹那间爆发出悲痛yu绝的尖叫哭叫声,她把嗓了几乎哭喊哑了,虞松远也没有从河面上出现。她瘫坐在栈桥边,呜咽着盯着河面,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萦绕着,完了,虞大哥被急流卷走了……
第四十九章 阴差阳错
“汪,汪!”忽然一道黑影冲到栈桥上。
原来,林雪尖利的哭叫声,让大将吓坏了,它以为林雪遇到了威胁,或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它冲到林雪旁边,并没发现什么,感到十分茫然。只好蹭着她的裤角,不解地看着她。
“大将,你小爷没有了……”林雪抱着它的脑袋,依然高声哭叫着。
忽然,河面中间,猛地窜出一个小黑点。仔细看,那是一个人黑黑的脑袋,正奋力向落水的两人游去,然后三人一同向下游漂去。
大将首先认出了虞松远,它挣脱林雪的手,连请示都没有,一个漂亮的鱼跃,也从高高的栈桥上,跃入奔腾而下的河水之中。
老天,那是虞大哥!
林雪停止啼哭,睁大了双眼,小嘴惊叹地形成了o形。她难以想象,虞松远在这么急的河水里,一个猛子扎这么远,太不可思议了。她更不敢相信,体形硕大的大将,从水里浮起后,竟然能象箭一样,直向虞松远划去。
惊醒过来的林雪,这才反应过来。她扔掉书本,拿起虞松远的衣服和鞋子,顺着河堤跟着河zhong ;yāng的他们,向下游奔去。
虞松远的水xing绝佳,很快就游到两人身边。
此时,刘干事因下水时为挣脱少妇的缠抱用力过猛,双腿开始抽筋,紧紧地缩到一起。体力也已逐渐不支,连呛了多口浑水,jing神已有些恍惚。他的双臂酸疼尤如绑上千斤重的铅块,完全是凭军爱民的jing神支撑,机械地将少妇的头抬出水面,随波逐流。
潜意识里,刘干事几乎认定,自己这回要交待在苏北了。
虞松远迅速出手将少妇接过,把她的脑袋托出水面。同时,平躺水面,用另一只手抓住刘干事肩膀,也托住他的脑袋,三人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快速漂去。
只是歇了一会,刘干事的双臂就渐渐有了知觉,但双腿仍缩成一团,疼痛难忍。虞松远鼓励他,“你双腿抽筋,不能挣扎,要平躺水面,头抬出水。保存体力,只要沉不下去就行,到水流缓一点的地方,我会救你们脱险。”
“谢……谢谢你!”刘干事照着一做,果然轻松多了。转头看去,只见虞松远双手一边一个将他和少妇的头部抬离水面,自己却闭着眼睛,头枕波浪,悠然自得,均匀呼吸,顺流而下。
“老天,你水xing真好!”就这一手,刘干事就折服了。
就在这时,大将象箭一样游了过来。见虞松远抓着两个溺水者,马上上前帮忙。它想衔住少妇,虞松远说,“大将,你到左边衔住刘干事。”于是,大将便从右边游到左边,衔住刘干事的胳膊,跟着虞松远,轻松地向下游漂流。
刘干事双臂终于缓过劲来,对虞松远说,“真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好狗,你让它放开我吧,这样游它太累了,我们一起用力向岸边游。”
虞松远耐心地说:“这里水流太急,不能硬游,等到河面开阔处再说。你抓住大将的尾巴,让它带着你游,它就省劲了。”
于是,刘干事就抓住大将的尾巴,虞松远托住少妇的脑袋,四人就这样一直在河中心向下游漂去七八公里。
灌河的水面突然开阔起来,水流也突然变缓了许多,虞松远准备向岸边突进了。他对刘干事说:“抓紧大将的尾巴,均匀用力,保持体力。”刘干事依言紧紧地抓着大将的尾巴,也跟着缓慢发力。
虞松远自己则一手抬着少妇的头部,一边用侧泳,奋力向南岸游去。大将跟着虞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