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愿要鼓励小孩学习,“厉害厉害,今天会写三个,明天争取写六个,天天进步,娘会更开心。”
阿妨天真地问:“那娘你会写几个字,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好多个!”
“我的傻女儿,娘这么老了,当然会写好多个。”
三愿像慈祥的母亲温柔地抱起阿妨,“在家有没有听小姨大姨的话,有没有乖乖吃饭?”
阿妨搂住三愿的脖子,深吸一口香气,娘香香的,“阿妨最听话了,大姨教阿妨写字,阿妨一下子就学会了,大姨开心得像个孩子!”
“早上小姨煮了鸡蛋羹给阿妨吃,阿妨吃了这么大的一碗!”阿妨用手比划。
温赦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出来打水洗脸时,突然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大娘见他长相惊人,好似下凡的天神美得不可直视,露出害羞的笑容,两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突然被一个老女人含情脉脉地盯着,温赦吓得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捂紧衣服,生怕这个老女人扑上来将自己扒光。
“你是谁,你要干嘛?”
“小伙子要吗,一次十文,很便宜的,来一发!”老女人一脸急色。
温赦一看她脸上淫荡的笑容立马猜到了,她是走村过镇主动上门做生意的暗娼。
恶心的老女人胆敢来调戏本美男,本美男要你好看!
温赦抹去脸上的厌恶,带上惊吓的面具,大喊,“娘子,家里进了一个老变态,呜呜,她要非礼我!”
抱阿妨在桂花树下玩耍的三愿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院子里是进了一个大娘,她不慌不忙地抱阿妨过去。
三愿看一眼觉得这个大娘有点眼熟,再看两眼便认出了这个大娘,这个大娘是隔壁镇上的吴氏,是一个普通农户的婆娘,她公公婆婆去世都是请三愿做的法事,就因为三愿便宜。
“这不是吴大娘吗,怎么跑我们村来了,家里又死人了,想请我去做法事?”
吴氏满脸忧伤,哀叹一声,“家里人早就死光了,现在只剩我一个了。”
吴氏的儿子学坏不学好,整天和街头溜子一起鬼混,后来染上了赌瘾,输光了家里的田地,气死了老爹,媳妇孩子都被卖去还了赌债。输得倾家荡产,吴氏的儿子还要赌,没钱赌就拿命去做赌注,最后赌输被人卖到矿山挖矿,偌大的一个家现在就只剩下吴氏一个人。
吴氏年老体弱做不了体力活,只能厚着脸皮来到桃园县求助早年被她卖到妓院的女儿。
吴氏生了六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刚两岁便夭折了,大儿子夭折后,一个云游的道士告诉吴氏,想要保住小儿子就必须卖掉一个女儿,说这叫舍一保一。道士还说被卖掉的女儿过得越惨,小儿子就越有福气,说这叫转移不幸,把儿子的不幸转移到女儿身上。
吴氏听了道士的话,把最不喜欢的三女儿卖到了桃园县的妓院里,还嘱咐妓院老鸨要尽量虐待三女儿。
吴家家破人亡后,吴氏的五个女儿纷纷嫌弃并拒绝收留吴氏,那些女婿还说特别难听的话,说他们不是上门女婿不养岳母,让吴氏自生自灭。
五个女儿都不管自己的死活,吴氏只好厚着脸皮来桃园县找被她卖到杏红院的女儿,也就是杏红院现在的老鸨红姨。
红姨恨透了吴家,恨透了吴氏这个母亲,吴氏为了活下去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向红姨下跪磕头,说自己什么活都能干,求红姨收留她。
红姨为了恶心吴氏,为了报复吴氏,就让吴氏做暗娼,让吴氏出去卖。
“你出去卖,卖得一文钱回来我再给你一文钱,卖得十文钱回来我再给你十文钱。”
“红霞你……”
吴氏气得老脸煞白,差点昏死过去。
“当初你把我卖到杏红院的时候,说给我找一个吃饭的地方,现在我好心收留你让你出去卖,也是好心给你找一个吃饭的活计!”
“怎么,难道你还想找上门来白吃白喝?”
“呜呜,红霞你这是在逼母为娼,你这是在羞辱娘,你这是在捅娘的心啊!”
红姨非常得意,“当初你卖我为妓,现在我让你为娼,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不卖,那你去找你那几个好女儿,看她们理不理你!”
红姨还自夸,“还是我这个被卖到妓院的女儿有良心,愿意收留你这个老太婆!”
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有个遮风挡雨的屋檐,吴氏只能留在杏红院做娼妓。
吴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是个人都不会花钱来杏红院嫖她,她只能去偏僻贫穷的村子里卖,送上门,又便宜,那些娶不起婆娘的老光棍倒是愿意花几文钱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