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样礼物。”
莫爱捏住包里的一只白色信封,顿了顿,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终于抽出来,放在腿上说,“日记今天给不了你,就拿这封信先做补偿吧。”
程景行没去拿她腿上的信,而是笑着问:“情书?”
莫爱瞬间脸红,抹胸裙未遮住的雪白皮肤都呈现出微微薄红,说:“天来前些天给我寄东西,把这封信夹在里面一起寄过来了。这信……是我以前在医院手术后,写给你的。”
莫爱飞速看一眼程景行,又倏然继续道:“我没有勇气寄给你,就丢在了医院,天来接我出院,收拾东西时,看到我把它压在抽屉里,不带走,他就偷偷把它留下了。他说我当时状态很差,他怕我轻生,信里的内容他觉得能帮到我,实在不行,他就拿着信去找你来。”
程景行单手绕过她裸露的肩头,扒弄她额前的发,说:“那他怎么不来?”
“因为我好起来了呀,”莫爱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手指捏住信的一角,“他留着这封信这么久,本来没打算给我了,可能因为我跟他说换地址,又看了我朋友圈,他猜到了我和你在一起,就把信寄过来了。”
她不太好意思地把信递给他,笑说:“给你,迟来的情书,男朋友。”
程景行看着她,目光缱绻,他的手指带着微热,轻轻摩挲着莫爱白滑的肩头,节奏很慢,触感很柔。
他不接她的信,而是沉着声音,极暧昧地贴在她耳畔说:“念给我听。”
莫爱感觉自己像一壶即将烧开的沸水,脸烫到不行,求饶似的问:“一定……要吗?”
“生日特权。”
莫爱想想,顺了他的意,展开三折的信纸,开始念。
“景行:
展信愉悦。可能你看到我的字就不太愉悦了吧,抱歉,我实在想写给你。
我现在在柏崖,这里群山峻岭,碧水如镜,是三条长河的发源地,水丰物美,很漂亮。
每次看到群鸟飞掠,山花绚烂,雾霭弥天,怒江奔腾,我都想要你也看一看,和我一起。
我在这里教书,认识了很多孩子们,还有他们的父母。
这里的民族很多,语言也多,习俗各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敬重自然,靠山吃山的原因,他们有一套和山林相处的共生之道。
比如在林子里徘徊久了,入了夜,返家时要喊一喊自己的名字,心灵和躯体才都不会迷路。
我每次喊都会想,我应当是喊不回我自己的,因为我有一部分的心,不在山里,在你那里。”
莫爱声音有些颤,念不下去。
瞬间安静的空间,程景行沉沉的呼吸都带着磁性,莫爱转过脸想去看一看他。
他却扶着她的下巴说:“乖,别看,继续。”
莫爱深呼吸,再次拿起信。
“说了这么多的我,其实我更想说说你。你可能猜不到我是怎么搜索你的消息。
我找了这几年兴起的好多社交平台,用你可能的昵称,你的手机号搜索查找。收获不大,你连微博都不开通。
你总是个行动派,事情喜欢做,不喜欢说。这可给我带来好大的困难,好在,好在你还有梁穆这么个狐朋狗友。
以前上学时我可烦他,现在他的吵吵闹闹帮了我大忙。
哈哈,想不到吧。你的信息,我都是从他的微博里搜索到的,还需要用到一些小小的推理。
比如他发“漂洋过海帮朋友庆生”,那个日期我查过是那年你的阴历生日,我就知道了,他是在帮你过生日。
我看到他定位在英国,图片里只有校园建筑,我没找到标志物,推测不了是哪所学校。
我就给梁穆的微博下留言,夸这地方好美,夸他好帅,他特别愿意回陌生小粉丝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