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她余光瞟见了一辆水蓝色的车,刚刚开进了旁边的贵宾车道,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许天来年轻血热,抱女孩也是第一次,动作僵硬,没轻没重的。
莫爱被勒得喘不过气了,拍拍他的肩膀,哑着嗓子说:“天来,太紧了,你先松开。”
许天来马上放开,扶住她双肩,看她面色道:“没事吧,我……我就是舍不得你,一时激动。”
莫爱摆手,猛烈的新鲜空气让她呛了一下,咳嗽两声后问:“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许天来立起身子,长手摸着自己低垂的颈背,眼睛不敢看她,“你……能不能等我……”
莫爱眨眨眼,努力猜想他的意思,“等什么?等你再来海城?你放心,我会找时间回去看你和婆婆的,想见面在哪儿都能见到的。”
许天来嘴微张,说不出话。
莫爱还是只把他当孩子,他不好意思澄清误会,只能不说话,失落地看着她。
“不……不对吗?那你让我等什么?”
话问出口,莫爱陡然想起程景行之前说的,许天来看她的眼神,非常像当年他看她的眼神。
看着此时羞愤沉默的大男孩,她突然觉得程景行的话也许不假。
“你们要等什么都好,能不能现在先不要让全车人等你一个,许天来同学。”
程景行冷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如一道惊雷,劈开莫爱绵密难缠的疑思,她一转身,迎面撞见他立在自动门后,离他们不过五步路的距离。
许天来一看到程景行,低垂的头瞬间抬起,腰背挺得非常直,眼神一下子进入戒备状态,语气不善道:“怎么哪哪都有你,你不许骚扰我老师。”
程景行不以为然,偏头看莫爱道:“我骚扰她?你要不要问问她,她是怎么求我帮你的?”
许天来瞪着眼,讶异地问莫爱:“他帮我?他帮我什么?老师。你答应他什么了?”
这种事情就是越描越黑。
莫爱没有作答,而是把许天来推上车,交给司机,最后解释一句:“没什么事,你安心回家,到家给我打电话。”
许天来不情不愿地被推上车,他能感受到莫爱对这个男人是不同的,他不太懂这种感觉,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莫爱刚烈,并不轻易示弱,但在他面前,像坚冰化水,她会与他商量,会恳求,会妥协。
她看他,是当男人看的,不像看自己,永远当小孩。
有些深藏于心的不甘被许天来收于眼底,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向窗外的莫爱挥挥手,阳光干净的笑容好似没有烦恼。
大巴开走,莫爱目送车离开,她不急着离开,后脊发凉的感觉特别明显,身后的程景行就站在不远处。
欧陆在贵宾通道掉了个头,向这边驶来,是来接程景行的。
莫爱转身,拾阶而上,为他让道。
许是会场暖气太热,他来到室外,依然没有穿回深灰色的驼毛大衣,只将厚重衣服搭在腕间。
莫爱不准备与他打照面,脚步移到旁侧小门,准备刷卡走员工通道。
怎料,程景行根本不给她回避的机会,欧陆一驶入车道,他立即长腿阔步地跨过台阶,追到莫爱,拉住她的手,把她塞进了欧陆的后排。
“你要带我去哪儿?”莫爱问得平静。
她太了解程景行,在他生气时,逆着他,就是找死。
所以他拉她上车,她也并未反抗,上了车他也没松手,还掐着她手腕,力道不小,带着惩罚的意味。
车辆驶离车道,程景行冷声说:“许天来要你等他长大来娶你,你敢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