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程景行向罗叶明微一点头,目光从谭磊身上跳过,不再多言语,转身离开。
何岳载他回酒店,问他下一步的安排。
程景行倒了杯烈酒,一口饮了一半,喉咙里像淌过岩浆,烧灼的疼痛反而让他的意识更加警醒。
“等。”
“等什么?”
程景行手机响了,他把屏幕摊给何岳看,来电显示是“吴明森”。
“来了。”
他笑着接了电话:“喂,姑父。”
吴明森道:“景行啊,我们自家人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孟厅都给惊动了,真的没必要。”
程景行挺喜欢他的直白,说:“补偿地子公司赔了那么多钱,集团问我要个说法,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您说有误会,那我回海城,您给点拨点拨。”
“你这孩子呀,真不让人省心,”吴明森轻轻转了转手上的红酒杯说,“要点拨不如早点拨吧,你住哪个酒店?”
程景行佯装惊讶,道:“姑姑说您去钟山禅修,林市也有个钟山吗?”
“景行,”吴明森语调陡变冷硬说,“我们谈谈吧。”
亲人的脸面一旦撕破,什么三纲五常都是屁话。
程景行把定位发给了他,道:“我等您。”
电话挂断,吴明森把红酒杯推走,拿起了桌上的沉香佛珠,回头看坐在长桌另一侧的正华集团总裁余计华。
他一身的横肉,衬衫西装都敞开着,怀里正抱着衣衫不堪的白敏,把她的腰抵在桌台上蹭弄。
吴明森心火焦躁,他在给他擦屁股,他却好意思在这演春宫图。
余计华见他面色不佳,道:“森哥,程家那小子在林市翻不出什么浪,您放心,我去收拾他。”
吴明森眉心拧紧,淡声说:“补偿地上的那些工人,我告诉过你要妥善处理,不要心疼钱,堵人嘴的钱不能省。”
余计华把头从白敏胸前抬起来,道:“钱我给了,上个月就到位了。”
吴明森起身,摆摆身上的荨麻短衫,套上大衣,道:“有意思,这林市是刁民太多了吗,这么多钱都封不了口,把讨工钱的信送到了本立总部。”
余计华眼神微眯,放开了白敏。
吴明森看一眼桌上瑟瑟发抖的女人,问余计华:“这次也是你自己去办的吗?”
余计华瞬间将白敏扯起来,目眦欲裂,怒吼:“婊子,你坏我事!”
吴明森叹气,捻着佛珠走出会所房间。
正华的实际控制人是吴明森,余计华是他找来挂名的。
余计华能办事是能办事,但就这好色的毛病改不了。
吴明森教过他好多次女人误事,他就是不听。
房门关上,从里面传来落锁声。
然后是皮带扣弹开的金属敲击声,抽打的崩裂声,以及白敏认错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