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现在不是不怕我了?”冰块父亲将我举高,面无表情的说着欢喜的话。
这是自我出生以来第二次被他抱住,他的怀里似是藏了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比外面寒风呼啸还冷;冻得我直打哆嗦,要是有牙齿啊,肯定是‘咯咯’的响。真是佩服小娘亲,能依在冰块父亲的怀里没有一丝的冷意,还很温暖的感觉,否则小娘亲的脸色不会如此的红润。
“相公,清儿是不是病了?脸色又红又青的。”小娘亲终于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小娘亲,快快把我抱回去吧,妳相公的怀抱与我相冲啊!我都快冷死了!
“啊哇——”为什么突然与冰块父亲有接触的地方又冷又热的,身体里似跑进一团奇怪的气在乱窜,难受极了。
“嗯?怎么又哭了?”冰块父亲寒冰一样的大手覆上我的额头,眉毛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冷静的说:“很烫。”
“是不是刚才嬷嬷抱着他在外面等我时吹风了。这可怎么办呢,相公?”小娘亲一脸焦色的看着我发红的小胖脸。
“看来今天不能下山了。美林,我带清儿下山去看病。”冰块父亲说。
“相公,我也去!等一下,我去帮清儿拿件围褛。”小娘亲说完急急走去了我的小房间。
我或许真的受凉感冒了,不然为什么在冰块父亲冰寒的大手贴上来时觉得很舒服?为什么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气都是灼热的?为什么头也晕乎乎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着呢?
可是,我还是想离开这个冰冷的怀抱,它不能给我一丝温暖。头晕脑胀中我错觉了我的心跳越跳越慢,又好似有什么东西想从胸腔中脱离而去。
“相公,我拿来了。”
小娘亲几乎是撞门而入,敞开的房间迅速吹进一室的冷风,我狠狠的在冰块父亲的怀里打了个冷颤。小娘亲将围褛一抖一裹,把我抱回了她的怀中;舒服得我又打了个颤。
“清儿,还冷吗?”小娘亲问。
我怎么可能答话,只是虚弱的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扭了扭胖胖的小身子向她的怀中偎去。
“美林,妳还是在家里等吧。看清儿现在这个样子,耽误不得呀。坐角马车很慢的,抄下山的近路又比较难,外面现在在下大雪,你跟着反而会拖累我的。”冰块父亲说。
“可是?”
“别可是了。清儿会没有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乖乖等着,美林。”冰块父亲抱着包成只露出一点点缝隙的我,在小娘亲的脸上轻柔的抚了抚,微一点头,然后他脚尖一点,迎着寒风一跃而起。
第八章
“相公,你看清儿的脸色好难看哦,是不是生病了?”
“别怕,美林,我带清儿下山去看病了,妳就乖乖在家里等着吧。”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我很不幸的受凉生病了,还很可能是被第二次抱我的冰块父亲给冻病的。
冰块父亲抱着只露出一丝缝隙透气的我,朝满面焦色的小娘亲点点头,脚尖一点,冲进室外的寒风中。
有种坐飞机的感觉,平稳、安静、迅速。唯一不好的就是总是一起一落,让我的头有些微的不好受。
我裹在厚厚的襁褓中,外面的寒风一丝也吹不进来。想着冰块父亲冒着大雪寒风带我去看病,心中涌上一丁点的感动。谁让我生病就是他的主因呢,有一丁点感动就不错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冰块父亲抱着我停了下来,缝隙中飘进一缕药香。
“大夫,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看看。”冰块父亲清冷焦急的声音。
“快快,把他抱过来吧。”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
“这天气可真冷,生病的人多着呢。年青人别怕,小孩子要病病才长得结实。”大夫一边安慰着冰块父亲,一边在我的身上东摸西捏的,翻翻眼皮,看看舌苔,搭搭手脉。
“大夫,我的儿子没有事吧?”
我微微拧过头,看着冰块父亲。他现在的脸上真的是一片焦色,可惜啊,他的眼中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事,令公子只是吹了冷风,有些微的发烧,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大夫笑呵呵的说,大手一挥而就,递给冰块父亲一张写满药名的药方。
冰块父亲伸出右手接下,说:“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大夫。”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小枝,过来,带这位公子去抓药。”大夫朝内堂喊了声,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领着冰块父亲去抓药了。
“大夫,我将药抓好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冰块父亲在我快要入睡时,清冷的对坐在一旁为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病的大夫说道。
“哦,这么快就抓好了。记得一日三次,每次三碗水煎熬到剩下半碗时就差不多了;药渣还可以煮水给小公子泡澡,只要三天就好了。”
嗯,这是什么药,渣子还可以泡澡?回去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