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及“灵果”二字,康熙的眸光倏地一亮,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后续的话语皆成了耳边风,唯独“包治百病”四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回响如钟声。
但客套的话还是要言语几句,聊表态度,于是康熙假正经道::“能得大人您如此垂青,实乃我三生有幸,这等珍宝,怎敢轻易言及交换?”
说话之人语气诚挚,满是敬仰。
“在您面前,这些不过是些凡尘俗物罢了,唯有能博大人一笑,方显它们存在的真谛与价值。”
“您所需,我需要几日才能给您备齐,还请大人稍等。”言辞间,既有谦逊又不失风雅,恰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好感。
虽然明知是假话,但这话说得有点巧妙,撞在钟琉璃心坎上,抬爪子轻拍康熙脑袋瓜,怪嗔道:“你这老小孩假正经,心里明明就垂涎灵果,还假装不在意。”
语毕,话锋一转,夸赞道:“不过,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如仙乐般极为悦耳,我要是能学会这般本事,回去后,定能把阿姆哄得找不着北。”
康熙摸了摸被拍痒的脑袋,呵呵笑道:“能博得大人一笑,是我的荣幸。”
之前他还尽可能显得自己无害,如同小孩般纯净,可曾想,神仙就是神仙,一个眼神就能窥得他内心想法。
知道她喜欢表里不一,嘴甜面软这一套,康熙索性不装了,摊牌了。
钟琉璃从空间里连根拔起一株葡萄藤,递给一旁的胤禛:“拿去种,这是我给你们的预……,预什么来着?你们凡人叫这什么东西?”
书到用时方恨少,学到一半,卡壳,钟琉璃急得眼珠子都快转成蚊香盘了,还是没有想出来。
还是康熙和胤禛试探性道:“大人想说的可是定金?”
定金?
这个说法她没有学过,钟琉璃似懂非懂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不管是什么你们先收着,等你们准备好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剩余的东西。”
“一切都听大人的。”
“不过灵植过于珍贵,我不放心交给别人种植,能否自己亲自种植?”
大清之内,唯有他的乾清宫有资格种植这株灵植,放在别的地方,他不放心,必须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整日盯着,睡觉方能安心。
康熙从胤裑手中拿过葡萄藤,面上看似动作轻柔,实则暗中用了几分巧劲,不容拒绝,眼神凶狠看了一眼胤裑,眼底尽是警告之意。
胤裑没敢争夺,只能无奈松手,后退一步,把身形隐在康熙身后,不冒头。
这点小事情都问自己意见,钟琉璃有点不解:“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自己处置就行了,你这小孩怎么什么事情都问,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吗?”
对她来说,自己的东西,可以自己做主,不用问任何人的意见。
想到至亲,康熙嘴角上的笑一顿,假意红着眼眶,落寞低头:“我从小就不被皇阿玛期待,皇额娘也不是皇阿玛喜欢的女人,从始至终,皇阿玛喜欢的就只有董鄂妃一人。”
“我从小便是皇阿玛不疼,皇额娘过早香消玉殒,也没能教我多少道理,唯有年过半百的皇祖母教导,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教的东西是有限的,代替不了皇阿玛和皇额娘。”
钟琉璃伸长脖子,耷拉下来,龙眼和康熙来个四目相对,仔细观察对方的面相,眉头一紧,诧异道:“啊,你小时候这么惨?看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