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吓得连忙往后缩。
林福儿的头还昏昏沉沉的,也顾不上与之言语。
萧梦瑶自觉欠了林福儿的人情。故也不再坐视不理,而且还极其威严地走上前来,端着淑女的架子,语气淡淡道:“李攀,你伤到人了,你不知道吗?”
“原来是簟妹妹。”李攀笑眯眯地向她做了个揖。
青陵县就这么大,大家族也只有这么几家。算起来。李攀还是萧梦瑶的远房表兄。
“簟儿见过攀哥哥,”萧梦瑶含着笑,淡淡地回了一礼。“她们二人是簟儿的朋友,攀哥哥给我个面子可好?林福儿又因你蹴鞠而受伤,难道……”
“你叫林福儿?”李二少注意的重点果然与常人不同。
李攀心中啧啧生叹,能让萧簟簟为之说情。也甚是难得了,遂凑近林福儿细细地瞧了瞧面容。然后跃过她的肩膀瞅了瞅猫在福儿身后的陈二妞。
“你呢,你叫什么?”李攀显然对二妞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亮闪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不停地打量着陈二妞。至于那个被他砸倒在地的林福儿,已经完全被忽视了。
“我叫陈二妞……呃不。是陈雪莲,陈雪莲。”陈二妞突然有种想咬断舌头的欲/望。天哪,这一不小心的。居然把小名儿都给暴露了——二妞什么的,比起雪莲。真的太怂了!!
李攀眉开眼笑:“二妞便很好了,又来什么雪莲?”
猥/琐的陈二妞难得的老脸一红。她感觉心里有种酥酥麻麻的东西在渐渐地发芽了。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林福儿为此感到非常不满。
好啊!这俩人居然还在这儿上演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激/情戏码?!
可怜她林福儿啊,就一人孤苦伶仃傻愣愣地杵在那儿,跟条红甘蔗似的,任凭风在她的身上嗖来嗖去。
因为铁杆死党陈二妞疑似缴械的背叛举动,林福儿深深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以及冰冷的人心。
为了夺回铁杆死党,林福儿攥了攥拳头,昂首阔步走到李攀身前,大义凛然地站定,清了清嗓子,发话:“李攀,李恶(二)少,你的球砸伤了人,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她此刻就是来讨一个公道的!
只为追求一个公平,公正,公义的世界!
“方才那般混乱,林姑娘也不是没有瞧见,至于这个球——”李攀瞟过福儿手上的球,嘴角一咧,干脆就来了个死不认账,“它不是我的,而是我们丁卯班共有的,我也不知道它何时砸到姑娘身上了,那么多人,谁又看得清呢?”
“对呀 ̄ ̄”陈二妞粉面微垂,吹气如兰,羞涩地附和着。
李攀笑得愈发轻松了:“瞧,姑娘的同伴都这样说了。”
林福儿:“……”该死的二妞子!重色轻友的小混蛋!!
咬牙,想砍人,怎么办?
对一个姑娘家,尤其是这姑娘还被自己所伤,李攀也不好总是横眉冷对,想了想,随即就风轻云淡地拈起一张银票送到福儿眼前轻轻地招摇:“虽不是我之故,但看在簟妹妹和陈姑娘的面子上,喏,爷赏你了。”
这话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嗟,来食?
那她是不是应该眉开眼笑地跪下,然后手捧银票高呼李恶少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福儿嗤笑一声,然后利落地将银票收进了袖口,眉目淡淡,神情高冷:“圣贤有云,贫贱不能移。我林福儿可不是光用钱就能摆平的人。”
周围几人听完此话皆默默地低下头,一为林福儿感到深深的羞愧,二,也是悼念她那逝去的节操。
李恶少深深地惊愕了,这姑娘的脸皮可真厚啊,他就没见过这么作的人。
“你们方才是在蹴鞠吗?可有胆量与我来一局?”林福儿冷笑着掂量了几下手里的皮球。
古代蹴鞠用的球,还真是皮以及壳制成的,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砸到身上也实实在在的——当然,痛也是实实在在的。
众人异口同声地望向她:“你?”
虽然是简简单单一个字,但其中表达的含义太明显不过了:你——就凭你?
我们的汉字就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李攀直接被福儿的大言不惭给逗乐了。
一时间,天班傻女脚挑李家恶少的消息传遍了蹴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