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虽然紊乱,却也有力康健。”吴大夫看着尤傲雪,语含安抚的说:“没有大碍,想必是之前下的量并不多。”
小宋氏却问:“这花吃到体内又有什么后果呢?”
“轻则使人致幻,重则使人嗜睡无神,最终死于睡梦中。”
小宋氏听了,立即面露怒色,指着画巧便骂道:“好你个歹毒的丫头!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画巧连连摇头,哭得语不成调地说:“不是我不是我,郡主,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玉婵急忙也对尤傲雪说道:“是啊,郡主。画巧的老子娘还在太尉府,她也是太尉府的家生子,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呢?一定是有误会!”
尤裳笙厉声道:“误会?眼下人证物证具齐,还能是什么误会?我看你一个小丫头也弄不到来自元疆的花,定是有人在你背后指示你,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五妹妹!”
画巧依旧连连摇头,哭道:“太尉府老太太将奴婢们给郡主前,便说过,从今往后,郡主才是奴婢们的主子,太尉府的事情与奴婢们再不相干,萧老太太还叫奴婢们从此再也不要理会太尉府的人,从那时起奴婢便忠心耿耿服侍郡主,从来没有二心。给郡主下药这种事,奴婢更是万万不敢的啊!”
小宋氏冷哼一声,脸上尽是狠辣之色,语气森冷的说:“你还嘴硬。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供出你背后的主子了。”
画巧倔强的哭道:“奴婢的主子只有郡主一人!奴婢的忠心天地可鉴,郡主若是不信奴婢,那…那奴婢只好以死明鉴!”
话音刚落,画巧就猛的推开玉婵,爬起来向着墙壁飞奔而去。
尤傲雪双眼眯起,喊道:“战心拦住她!”
被战心拦住的画巧软倒在战心怀中。小宋氏见状骂道:“说什么以死明鉴,我看你是宁愿死也要保护你背后的主子!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找个人牙子,将你发卖到最低贱的青楼去。”
尤傲雪将放在画巧身上的目光挪到小宋氏身上,此时才终于开口说道:“伯母,既然你和四姐姐都问了话,不如让我也问一问楠枫。”
小宋氏和尤裳笙皆是一愣,然后小宋氏才说:“她现在是你的丫头,想问你别问吧。”
尤傲雪勾勾唇,漆黑的眸子无情的落在伏在地上的楠枫身上,平静的问道:“你说你今日午时,在厨房看的画巧下药,你可知具体是哪个时辰?”
楠枫头也不抬,犹犹豫豫的说道:“是…末时…”
尤傲雪轻轻哼笑一声,她身后的战心立即说道:“这就奇怪了,末时我找不到姑娘的一支掐丝莲花宝石步摇,叫了画巧来屋子里帮我找来着,楠枫你是末时几刻看到画巧下药的?”
楠枫一时陷入了沉默,深深伏下的面孔上充满慌乱。
尤傲雪勾唇道:“你行事前后颇为矛盾,先是说被赶出去也不后悔,很快又改口说要告发画巧,既要告发,却又说不出你是什么时辰看到的画巧下毒,凭你一张嘴,好的歹的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
尤裳笙看楠枫伏在地上久久不语的情形,又偷偷看了眼自己母亲的神色,见她紧皱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又收回了视线。
伏在地上的楠枫焦急的说:“五姑娘,奴婢只是没有注意当时是末时几刻,但是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况且,奴婢一开始只是想着,画巧姑娘毕竟来自您的外祖家,奴婢就是告诉您,您也未必信奴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