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说:“我还以为你是有些修为的人,没想到你也信那些山雀的碎言碎语。”
张道师也不生气,说:“老弟,我也要养家糊口,我帮了你,有个三长两短,谁来帮我照顾老小呢?”
黄博无言以对,说实话,他虽是随遇而安的人,却也有些思想,既然穗穗是被传了谣言,那春儿呢?会不会也是有人传了谣言?但是他自己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推翻了:不对啊,不是蛊虫都被发现了吗?难道春儿真的是草蛊婆?想到他和一个肚子里有老鼠的妇人睡了将近一年,鸡皮疙瘩耸了一地。
他赶紧止住了自己:不管春儿是不是草蛊婆,好歹没有害过他,眼下最终的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他想到了穗穗娘——不,不行——不能再去麻烦她老人家了,黄博对自己说:只要我还是个男人,就会担起这份责任。
回到家里,他问老头子有什么打算?老头子的泪又涌上来:“春儿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博不爽:人死了就说是我的,活着的时候怎么不给我!?
他也不吵闹,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很让老头子伤心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葬了春儿。
他独自抗了锄头,为妻子挖了坟;买不到棺材,黄博就用被子小心裹了起来,连夜埋了。
没有挣扎,没有逃避,干完这一切,黄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黄博点了根烟,在春儿坟前想了心事:
不是说他对春儿没有感情,只是他压抑了太久,这些日子里他整天小心翼翼的,怕春儿不高兴动了胎气,怕他们家老头子又挑了不是没完没了的训斥,还害怕穗穗。现在好了,压在他头上的三座大山终于塌了一座。
他知道这样想很对不起春儿,但是扪心自问,春儿父女俩给了他家庭的稳定,却没有给他家庭的温暖,起初对春儿的喜爱已被张福的折磨和她的眼泪与而慢慢湮没了;或许他从未喜欢过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对他家产的垂涎;而放大了他对她的喜爱。
至于穗穗,黄博又点了支烟,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女人,也说不出理由,就是觉得她好,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更重要的是,在她身上,他能找回属于男人的尊严与荣耀。“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些日子没见了,是不是该去看看了。”黄博锁眉暗愁,把烟头扎进松软土堆里,灭了火。
回去的路上,眼前不断浮现出穗穗娘逼问的情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真应了那句话,“是上天要我黄博有如此艳福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五章 策划
自春儿死后,张福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以前黄博总认为他和春儿都只是这老顽固用来延续香火的,经历了这般波折他才恍然大悟:张福是极心疼女儿,只不过,没有儿子使身为独子的他多多少少难以释怀。
黄博想通这一点,突然为自己悲哀,我也是黄家的独子,怎么就不能给黄家留后呢?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事为了自己的幸福也好,还是为了祖上的香火也好,我要娶穗穗。”
这些日子张福放手让黄博打理家里的里里外外,他终于找到了做男人的成就感,但是这些还不够,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回作为一个男人天赐的权利——孩子的姓氏归属。他也很清楚,张福不会同意的,那么,再娶又一个如何?
一个月孝期刚过,他就迫不及待去县里了,到了穗穗家,两只大狼狗叫得嚣张,黄博等了一会儿,知道家里没有人,身不由己松了口气:“还好没人,要是碰面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黄博叹了口去往店里方向走去了,他不知道,在他在门外守候的时候,大伟回来了。
自然,大伟是知道那天发生的事的,所以他极不愿意见到黄博,看见黄博在家门口,他拐了个弯,躲在一个旮旯里偷偷看着。
等晚上再与娘单独交代了。原本以为娘会跟他一个想法,可是,穗穗娘一拍大腿说道:“你怎么不留住他呢?”
大伟糊涂了,说:“娘,你怎么不怪他啊?”
穗穗娘说:“要是他不来我才会怪呢!”大伟还是一头雾水,穗穗娘解释道:“如果他和穗穗结婚了,反倒是了了我的心愿。”
大伟笑道:“娘,你真是越来越精了!”
穗穗娘不乐意听这话,说:“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她把“逼婚”的事告诉了儿子,大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这事穗穗知道吗?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穗穗娘不那么认为——若是不同意,何苦会做出那种出格之事?也不管大伟愿不愿意,她下了命令:“你明天去黄博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