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亮也没有再多说,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眼底的暗淡。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南飞除了他以外,第一次悉心维护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个业绩还不错的歌手,他传唱度高的几首歌成亮也听过很多遍。听说他现在开始演戏了,现在与南飞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他年轻帅气,事业有成,作为男人,更能看出来,他的眼里,都是南飞。
欧阳明叫南飞‘南南,’成亮就故意在话语中一直叫南飞‘小燕儿’。南飞都一一照单全收。本来,成亮一直也就是这样叫她的,只是,今天叫她的语气和频率似乎不太一样。而欧阳明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叫南飞,他随着其他人叫她‘南南’也没有错。只是欧阳明听到“小燕儿”的时候,没有任何好奇的样子,让南飞很是佩服他----果然是心理素质过硬的演员了,不管心里怎么惊涛骇浪或者想笑,都能这么面不改色的!
饭后按照惯例,是南飞负责洗碗,要进厨房去收拾。南飞本来还很担心欧阳明自己在客厅会不会很尴尬,无所适从。然而,还没有等她想出来更好的办法,成阳就拉着欧阳明要跟他下象棋。吃饭的时候,成阳已经把欧阳明的特长问了个遍。这边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就急着拉人去切磋请教去。成亮也饶有兴趣地跟了过去,平常都是他来陪成阳下棋的,大部分时候还都是勉为其难的,今天成阳没有找他,拉了别人去,他突然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飞收拾被成亮造成了战场的厨房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全部打扫干净后,她又切了一大盘水果出来给他们端过来。
客厅里,成阳和欧阳明还在棋盘上杀的不可开交。成亮在一旁观看,也是一脸认真,成韫对棋牌类的竞技兴趣不大,已经拿着废棋子一边玩一边继续看电视了。南飞把水果给他们放下,就放心地去晾晒已经洗好的还在洗衣机里的衣物。
没一会儿,欧阳明过来找南飞,他倚在门边,笑着说:“我差不多该走了,南南。”
南飞把洗衣机收拾好:“嗯,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送送你。”
南飞换了件浅色的大版型卫衣和黑色的紧身牛子裤,带了黑色的棒球帽出门。成阳又是一番不依不舍的和欧阳明告别。成亮则略显夸张地对南飞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啊。”
南飞和欧阳明都带了黑色的口罩,整个人都包裹得特别严实。南飞一路心惊胆战地走到地库,欧阳明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南飞站在车外:“司机还没有到啊?你一个人没事吧?”
欧阳明:“要是一直这样开着车门我就不确定有没有事了。要不你上来陪我一起等一会儿司机吧。”
南飞四周看一圈,发现真的有人从电梯间走出来了,她赶紧一下跳进车里,关上了车门。一系列敏捷的动作一气呵成。
看得欧阳明直笑。
南飞摘下口罩,瞪他一眼:“还笑!你一点都不担心啊!”
欧阳明:“担心什么?我光明正大的来看朋友,你反而跟做贼一样。”
“我们是问心无愧,就怕被拍了照片,有些人看图写话,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欧阳明神色认真:“说不清就不说了呗,你就这么想跟我撇干净啊?”
南飞:“你一直以来靠自己的实力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不能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毁了前程。不值得。”
欧阳明:“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如果真有什么,我也绝不会给它发酵的机会的,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解释清楚的。”
南飞:“你一直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你的粉丝们也一直都很信任你。”
欧阳明:“好了好了,这些吹捧我每天都能听一箩筐,你就不用再夸大其词了。今天见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其实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老实说,我现在心里挺难受的,不过你放心,我也是有底线的,我退回去,以后就真的只做你的好朋友,再不会越界了。”
南飞苦笑:“嗯,在外人看来,也许都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吧,我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所以很多人不能理解我和成亮离婚的意义在哪里。”“还有人说就是我太作了。”
前面车门被打开,欧阳明的司机坐进了驾驶室。他向后看一眼,问道:“老板,现在出发吗?”
欧阳明看看南飞,南飞:“好,那我下去了,你一路顺风,落地了给我说一声。”
欧阳明看到南飞并没有直接上楼,她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开出了地库。她就站在昏暗的地库里,身影有种萧瑟,有种由内而外透出的孤单,并不是一个身在幸福家庭里的女主人该有的清冷。他想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人说我太作了,他们不能理解我离婚的意义在哪里
欧阳明知道,从第一次认识南飞时,她就不是个作的人,她的性格,和作这个字是完全不沾边的。
他想起来他曾经看到的一句话:有许多的不幸的人,被传统的认知,被以家之名囚在了无形的监牢里,失去了自我,却还要表现得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