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月睥睨了一眼楚皓天,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得意地说:“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她转而对马老五说:“马老五,咱们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成交!”马老五喜笑颜开,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齿,“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楚皓天、沈婉月面面相觑,皆是望着马老五。“哎。马老五,天狼谷究竟在什么地方?”
马老五垂气地说:“还远着呢,这下一站去的就是西湖,然后坐船,接着……哎呀,总之。我答应带你们去就一定会带你们到天狼谷了,走吧,待会天色晚了,就不方便了。”
楚皓天、沈婉月只好跟着马老五。一路上,马老五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哎,师父,您那一手让骰子都成粉末的赌功是怎么练成的?”
沈婉月尴尬笑了笑,随便应答:“呃,这种功夫呀,叫‘隔山打牛’,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有当你内力炉火纯青,‘隔山打牛’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马老五搔了搔后脑勺,不甚理解,却是嘿嘿笑着问道:“那师父,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比如说‘隔空取物’,只要有这种功夫,我暗中将他的骰子调换了,也能够取胜。”
沈婉月不屑地“切”了一声,乃一本正色地说:“本姑娘乃是正宗靠真本事行走江湖,岂会血学那种下三滥的功夫,出老千最没赌德了。要学赌,先学做人。”
“这赌跟做人有关系么?”马老五疑惑地看着沈婉月。
“当然有关系了,人家佛语有曰:佛缘善恶因果循环。所谓种善因,结善果,你说说,你赢了钱都干什么去了?”沈婉月一脸肃穆,说得正儿八经的,走在一边的楚皓天几次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幸而,沈婉月掐了他几把,侧目瞪了瞪他几眼,才让他没笑出来。
马老五将信将疑地说:“可是,我逢赌必输,从来没有赢过。”
“那肯定是你上辈子没有积德,这辈子遭到了恶果的惩罚。”沈婉月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好像一位严师在教一位懵懂的弟子。
马老五脸上洋溢着喜悦,像是看见了天上的嫦娥一样幻想着,喃喃地说:“要是我能够赢钱的话,我一定要去醉梦楼好好逍遥快活一把,要醉梦楼最漂亮的姑娘来陪我喝醉香醇的美酒……”
沈婉月抬手敲在马老五的头顶上,愠怒道:“别做白日梦了,你这种心态,一辈子都别想赢钱。”
马老五“哎哟”一下,慌忙护住了头,嘟哝道:“师父,您为什么要打我?”
沈婉月有几分怒容,瞪了楚皓天一眼,“就想他一样,以前赢了大把大把的银两,就是因为沉溺于青楼,现在还是个穷光蛋。”
楚皓天无辜的眼神想要辩解,但是听得出沈婉月对他以前沉溺青楼有几分不悦,只好作罢。
马老五还想说什么,沈婉月指着前面说:“少废话了,到西湖了,天狼谷怎么走?”
马老五略微迟疑,走到湖畔边,对着船家招了招手,“船家,坐船!”
一位船家戴着斗笠撑船靠岸,船家却是低沉地问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马老五哈哈一笑,随口应答:“月是故乡明。”
船家将船停稳,亦是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原来是自己人,请三位上船。”
楚皓天、沈婉月略微迟疑,明白这是马老五与船家的暗号,也不便多问,只好上得船去。
待进入了船舱,船家在船舷上撑船,楚皓天好奇地问:“马老五,刚才上船之时,你与船家那句对话可有什么深意?”
马老五略微沉吟,嘿嘿笑着说:“你们要去天狼谷,找到我,可算是找对人。老大遭到毒手之后,除了我,恐怕江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带你们去天狼谷的人了。”
“哦?此话怎讲?”沈婉月亦是好奇地歪过脑袋问道。
马老五“唉”了一声,于是慢慢地说:“天狼谷,本就是训练‘狼死士’的地方,本来一百年前,战狼显赫江湖,为民除害,一时之间,无数追慕者纷纷效仿,朝廷为了防止战狼势力庞大威胁统治地位。竟是派兵剿灭战狼,战狼身负重伤之后,逃匿江湖。战狼隐居天狼谷,训练了一批‘狼死士’作为替天行道。”
楚皓天沉吟片刻,皱眉说:“可是,我听说‘狼死士’的出现却是打着为战狼复仇的旗号,对抗朝廷,企图推翻朝廷的。”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战狼之子天狼野心膨胀的使然,天狼丧心病狂,将其父亲战狼亲手杀死。启动‘狼死士’对抗朝廷,后来被忠心于战狼的手下,将天狼铲除,也将所有‘狼死士’撤回,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马老五说着有几分悲伤。
沈婉月吟声叹息道:“天狼谷竟然有这么一段境遇,可是,为何现在‘狼死士’又重现江湖了呢?”
马老五面色凝重,颓然地说:“二十年前,隐居世外的天狼谷,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位年轻的江湖人,说是迷路了,才进入了天狼谷。不料,与族长的女儿,我们天狼谷公认的第一美人翡翠,相爱了。却是引来了一场杀戮……”
“翡翠?倾城山庄的倾城夫人?”楚皓天、沈婉月异口同声,惊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