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王瑞坐在卡车尾部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不欢喜,不激动,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卡车司机递过来一个水桶。说道:“去洗洗,这条狗也要洗!我在前面都能闻到你们的味,太熏了。”
王瑞接过水桶。卡车司机接着从肩膀上取下一套衣服:“衣服是村长给的。洗澡后换上吧。”
王瑞到达井边的时候,一群赤身裸体的男人也集中在井边搓洗着。
“肥皂,送你了。”拖车司机递来一块肥皂。
不一会儿,王瑞的脚下流下一股比墨水稍微浅一点的污水,污水所到之处,男人们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自己的脚。
当三宝甩动身上的水滴时,王瑞拔出了那把聂岩赠送的唐刀,这把兼顾短矛、扒火棍、烧烤叉、砍柴刀、指甲剪的多功能唐刀的确是珍品,除了刀尖的尖点上有些弯曲、手柄处的皮革已经斑驳,刀刃上连一道划痕或者缺口都没有。
依旧锋利无比的刀锋下,王瑞的胡子和头发缕缕掉落。
男人们早已洗漱完毕,鉴于王瑞的特殊情况,妇女们躲在草丛后给予他更多的洗澡时间。
有妇女扒开草丛观望着,有妇女嬉笑着评论着。
王瑞背对那片躁动的草丛,举起水桶,从头到脚冲下最后一桶井水。冰凉的井水划过肌肤,一种爽快充盈着身体。
当王瑞提着水桶走回车队,经过一排等待洗澡的妇女,两眼放光的妇女们发出一片欢呼。
队伍中那个胖胖的短发妇女甚至拉住王瑞的手说道:“小兄弟,来大巴,我们车可宽敞了,躺着都行。”
“颜值即正义。”王瑞想起了郭晓昕某天的自夸短句。
王瑞、三宝准备再次登上卡车车斗的时候,卡车司机吼道:“后面还没待够呀,坐前面来。”
两个小时之后,村民们欢天喜地地啃着西瓜,车队欢天喜地地出发了,仿佛真的像旅行那样。
和大多数司机一样,卡车司机涛涛不绝地讲述了他们的经历:
车队没有经过城市,一直走的城间公路和绕城公路。遭遇过几次爬行者攻击,基本上就五、六只爬行者的规模。
而蛛行者他们也遇见过一次,远远地看到过像大蜘蛛的怪物带着一大群爬行者跨过公路,所幸并没有遭到攻击。
唯有一次,大规模爬行者穿过公路,正好与公路弯道上拐出来的车队相遇。车队快速冲出包围,但依然损失了一辆车和五条人命。
村长王民本,一名退役军人,因带领村民搞鱼塘并获成功后,被推选成为村长。
那个为王瑞出头的小女孩,名叫王美俊,村长的孙女儿,两天前刚过十六岁生日,卫校学生。放寒假就回老家过春节,然后就闹了dhV,辍学中。而村子里的人多数姓王,是村里的本家姓。
卡车司机刘成,地地道道的农民,前年跟着村长搞鱼塘,发了点小财。本来去年年底他寻思着,把跟城里男人跑了的老婆接回来,结果dhV爆发,他老婆现在生死未知。拖车司机刘功,刘成的弟弟,给鱼塘跑运输的。那辆拖车就是他本人的,拖车上的储水罐就是装鱼箱。
虽然一路艰辛,也有伤亡,但车队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南,一行人就想看看南边的海,幻想着能找到一个岛,躲避这次席卷全球的瘟疫。
“我叫王瑞,和村长一个姓。”王瑞正式介绍了自己。
“嘿!还是个本家小兄弟。”司机刘成说道。
一个原本习惯孤独的王瑞,因为有了爱,发现了世界的美好,所以他愿意走出自己的牢笼去认识这个世界。可突然有一天这份爱陡然消失不见,王瑞会抓狂,会无所适从,他不知道是回到孤独,还是走进这个世界。
而车队的村民体现的某些东西,与他所爱的人有些许相同的地方,虽然很微弱,但他本能地想去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