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抢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自己都活不下去,更没有能力保护它,我护不住它。”
“流浪的日子我也知道了一些东西,我不懂得这是不是文物,但我知道博物馆可以保管文物。”
“只要放在博物馆,就没人敢打它的主意了,也不用跟着我流浪,还随时被碰坏。”
“后来,我运气好,遇到一个好人,还给我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起码能吃饱饭。”
“稳定下来后,我也会经常来看陶俑,见到它好,我也就放心了。”
看着这个跟自己孩子年纪相仿的人,却头发白了一大半,馆长很痛心:“孩子,真是苦了你,可是你都逃出来了,为什么不报警呢?”
武吉苦笑:“我报过警,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都是我一个流浪汉的一面之词,只会把我当做精神不正常的人打发走了。”
武吉忽然跪下来:“你们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我求你们救救七童村的孩子,我也想找到我妹妹。”
“妹妹她一个人在那黑暗的地方,一定很害怕……”武吉掩面而泣,泣不成声,异常单薄的肩膀无助地抖动着,可见他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是需要报警的。”
何望钏让胡梦竹带武吉去陈睿就职的警局报案,她自己则留在博物馆,她征求馆长的意见,想亲自检查一下陶俑。
馆长感慨道:“起初,学者们都在研究这个陶俑,还没有在博物馆展示,我见小武很关心,天天跑过来看。”
“人又不爱说话,畏畏缩缩的,想问人又不敢问,我想他关心也正常,我就留了小武的联系方式。”
“以便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他,后来小武逐渐不来了,我以为他放下了,可是没想到再次见面,他这么的沧桑。”
“唉,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恐怕因为自己所经历的事,折磨着自己吧。”
馆长想到自己那呆在家里半年没工作的女儿,简直不要太幸福。
何望钏戴上白手套开始鉴定陶俑。
“何老板,你很专业啊,你该不会是什么隐藏的大学者吧。”
“我可不是什么大学者,只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对这方面的事物多少了解一些,也经常有人会托我鉴定。”
何望钏食指划过陶俑背后刻着的梵文:“这是《地藏经》。”
“何老板能看懂,这的确是《地藏经》的一句经文,是超渡亡灵的,所以学者们才认为很可能是陪葬品。”
何望钏轻轻放下陶俑:“不一样,还有另外的陶俑。”
胡梦竹从后视镜里看到武吉局促不安,如坐针毡。
“武吉,麻烦坐好,要靠着椅背,动来动去,等下我刹车,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要负全责的。”
武吉立即僵硬地坐着,动都不敢动。
到警局时,非常巧地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陈睿。
“陈睿,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不是说有小零父母的线索,要去隔壁市的吗?”
“唉,别说了,扑了个空,人家早就搬走了,对了,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是带这个小伙子来报案的。”
陈睿顺着胡梦竹的视线,看见一个满脸沧桑,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小伙子?”
给武吉做完笔录的陈睿,心情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