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扬州后亲眼看到的这些,就像座山一样压在她心上。
更别提王家时刻威胁着她的安全,在王家这样的世家中,女子就应该是拿捏在掌间的财产罢了。
令她恶心。
衡桐也跟着说道,“我也没办法就在这呆着,我就想出去直接砍了王宜春的狗头。”
苏阎道,“这里是王宜春一个外室住的院子。”
叶盼汣挑眉,“外室呢?”
苏阎轻咳一声,“王宜春已许多年不来这,外室没了钱就走了,这宅子就空下来了。”
在扬州城,人人皆知,很难再找到人家嫁了。
便离开扬州,往无人知的地方去谋个去处。
他觉得此处应是扬州城相当安全的地方了。
就是挨家挨户查来了,前后左右都有人家,能提前走。
而且这院子修的墙极高,应是怕四邻看见或是听到些什么,这反而方便了他们。
“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叶盼汣也觉得这块挺安全,海乐斋肯定是去不了了。
苏阎弯下了背,又摸了个破碗拿在手上,“无论你做什么,安全最重要,我先去买些衣裳回来,之后再去蒋家看看。”
叶盼汣有些担心,“蒋乐安很心细,你出去一定小心。”
苏阎笑了,“好。”
虽然他现在这副扮相很难看,还要以这副样子一直在叶盼汣面前打转。
但能再见到她,真好。
这种两人一起想要努力办好一件事,和他往日独自办事的感觉很不相同。
苏阎走后,叶盼汣拿起笔,皱眉想着。
王宜春对扬州的把控十分严,来往入城之人比舒州查得严得多。
扬州更是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冒着掉头的危险,收留任何形迹可疑之人。
而蒋乐安更是在此基础上,将手上培养出来的江湖势力整个盯着扬州。
在如此两层大网下,每一步动作都要极小心。
她打探消息够谨慎的了,都还是意外暴露了。
衡桐在她旁边冷声道道,“姑娘,我憋得心里难受。”
她什么时候忍过这气?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湖儿女,现在看着叶盼汣这处处谋划,步步隐忍,真的难受。
叶盼汣看向她,“王家主家单二十岁以上的男子,便有数十个,更别说还有旁支数百人。
你现在去杀了王宜春,明天漕运发运使便是另一个姓王的。”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衡桐,“你我,苏阎,雁羽,那个假的雁羽,以及众多藏在这城里的势力,会被王家全部拔除,以血祭王宜春。如此做,除了一解你心中郁气,别无好处。”
衡桐垂下了头,声音很低,“我就是感觉,看不到王家倒下的那天…”
王家太庞大了,像是占据了半边天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
叶盼汣语气很坚定,“我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会到来。”
如她一般,勇敢地在对抗黑暗的人一定不少。
若奸臣当道,则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