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菱看出她生硬的口气。“若彤,我们还是好朋友?”
“当……当然喽!问这什么傻问题。”若彤一笑带过,说实在的,无论如何,摒除书寒的事不论,旎菱和方筠对她都是同样重要的朋友。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更不愿意再掀起另一场情海波涛。
旎菱也笑了,自然的洒脱和适才的犀利划上了一个不等式,褪去沉?的耀眼华服,看出她也有爽朗的一面。
“说得也对,我怎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她执起若彤的手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有什么话你一定会对我坦诚不讳的,不是吗?”她见她面有惊色,扬起一抹轻笑。“我也会对你这样的。”
那份笑容蕴涵着冷冷的警示,令若彤双肩微微一颤。
“那我进去陪霜灵练习了,改天找机会好好叙一叙。”若彤欲脱离旎菱那冷飕飕的剑风弹雪之中,加速远离现场。
在她踏进教堂那扇高沉的大门时,远远地听见背后传来一句:“会的!以后我们碰面的机会会很多的。”
待若彤转身一瞥时,旎菱那孱弱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灰苍的秋意里,一道又一道的风飒飒袭来,夏日正式隐没在初秋中……
第五章
九月。
是各级学校恢复生气盎然之时,唱诗班的练习为了要配合每一位团员的时间,可以共聚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往往能利用的时间只有星期六或星期天,因此,穆哲的空闲也腾出来了许多。
这些多出来的时间,穆哲大多用在与若彤的连系上,态度之积极,倒是令若彤有些无法招架。
一天傍晚,若彤若有所感,果不其然,在七点的那一刻,那熟悉的一短两长的电铃声,整个回荡在空敞的单宅。
“小阿姨,我去开!”霜灵一个箭步向前,在开门的那一剎那便脱口而出。“汤老师,你这次又有什么名义?”
只见他手提着两颗大柚子,讪讪地笑道:“中秋节快到了,拿柚子来分你们吃。”
“中秋节?太早了吧!还有二十几天吶!”霜灵眨眨眼故意挪揄他。
她一把将柚子自他手中接下。“柚子给我,夏威夷你们去就行了。”
“到海边走走?”穆哲深邃的眼眸直视着若彤。
若彤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抹起一道盈盈的笑意。“也好,好久没活络活络筋骨了。”
两人在到达海边的路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沉闷的因子散布,纵使海风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婆娑起舞,那凝窒的尴尬仍充斥着,最后还是穆哲先开了口。
“最近心情有没有好多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他撩了一下头发。“就是梅先生的事!”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把话题扯到书寒身上?跟一位已过世的人争风吃醋。“我们别谈这件事好吗?”
“你这些日子并不快乐,自从旎菱常上教堂陪咏薇后,就从不曾见过你笑,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心结没办法排开的?”他换了一个话题,也是她一直很不想提及的,听他口气,似乎满了解她的。
“谁说我和旎菱不好的……”若彤一阵心虚。
“两个人何不把话说开,别将疙瘩搁在心头,对你们重新寻回友谊是有帮助的”。他极认真地说。
“你以为我们之间是因为你?”她轻呵出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但我知道凡事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决定,不必一定要迎合谁而去屈就谁。”
他将深眸停驻在她疑惑的睫内,两手搭在若彤的雪肩上。“《沮丧的春光》你看了吗?里面的很多情境就如同我们现在,希望我们不要畏惧那偶尔会回头的冬雪,也不要害怕即将到来的烈阳,在此春光明媚的季节,就不要再去忧烦过多的愁怅,让自然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蓬勃生长!”
穆哲默默地念着这些话,若彤是一句也听不懂,记得那本书还原封不动放在她桌上,但是,有一张小字条,上头的字却使她永生难忘o
“这本书除了我以外,你还借过谁?”若彤避重就轻,故作轻松。
穆哲沉吟半晌。“旎菱吧!在她来此跟我谈灵堂布置的第一天就借走了。”他惊觉她问得有些刻意,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里头有人夹了一张小纸条给你,难道你没发觉吗?”她闷着声说。
“有吗?我并不知道,她还我的时候我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