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为什么……”拓跋太夫人说不下去了,捏住曾柔脖颈的手也无法收紧,“你为什么要救我?”
曾柔笑了:“您奇袭蛮族王庭为得是赵地,我们的恩怨私下了解就好,你丹田空虚,如果没有人帮你,你怎能从王庭全身而退,即便我知道你回来会杀我,但我也不能看着你死在蛮族王庭。”
“那你就去死!”拓跋太夫人想要收紧手臂,捏断曾柔的脖子,突然脑门前一凉,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门,“你……”
“我不想死,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曾柔手持着火枪,平淡的说道:“比比看吧。”
拓跋太夫人咬了咬牙:“你活不过四十。”
“我知道,可我不想现在就死了。”
“我不会感激你。”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就在她们僵持的时候,又一道身影冒出来,来人很快抓住拓跋太夫人的手腕,”放开小柔!”
“诸葛云!”
诸葛云同拓跋太夫人打了起来,两人的内力震得院落的砖块飞起,拓跋太夫人道:“你会功夫?还是本门的功夫?””老太婆,别以为只有你会功夫。如果没有这身功夫,本将军活不过那几场杀局。”诸葛云下手无情,捏碎了飞起的砖头,“这世上唯一让我感到有趣的人就是小柔,我怎能让你伤害她?”
诸葛云正值壮年,本身又是男儿,拓跋太夫人深入蛮族腹地,几经搏杀,残存的内力有限,他们的武功传自一脉,不分高下,但拓跋太夫人此时却不是诸葛云的对手。
曾柔收回了火枪,两人在她面前打来打去,她仿佛是在看一部武侠片,两人同属于可以飞檐走壁的高人,曾柔万没想到诸葛云有这样的好身手!
如果他想勉强她,实在是太轻松了。
明明他已经送赵王去京城了……谁也没想到他会隐藏在赵王府就近保护曾柔,如果他不是把她放在心上,根本不会猜到拓跋太夫人回来会找曾柔拼命!
拓跋太夫人内力不济,胸口挨了诸葛云一掌,她向后倒去,喷了一口鲜血,曾柔道:”诸葛云!“
“我没想到你会妇人之仁!”诸葛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没有上前再补上一掌,回头道:“小柔,你肯将赵王送去京城,为何对她手下留情?我没看出这个老太婆对你多好。”
“以前的恩怨应该就此了结,她对瑞哥儿存了一分的善意。”曾柔慢慢的走进拓跋太夫人,“瑞哥儿虽然不姓顾了,但他还是您的孙子,您能不能在王府安享晚年?还是您想去大夏……”
诸葛云抢先一步,封住了拓跋太夫人的经脉,他亲自动手没有人能为拓跋太夫人疏通经脉,“你别瞪我,留你一命已经违背了我平常的习惯,虽然我时刻想在她身边,可小柔不会让我那么做。”
“拓跋太夫人,您是赵王的母亲,可也是瑞哥的孙子,顾家嫡妻妾侍之争,没有胜利者。”
曾柔叹息道:“在我眼里,您应该是无拘无束快意恩仇的侠女,您不该是困在赵王府玩宅斗争宠的女人,我承认是我送王爷去的京城,但那也是王爷必须承担的责任,成王败寇,王爷败了。”
拓跋太夫人撑起身体,擦干净嘴角的鲜血,目光灼灼的看曾柔,“你能否保证不让诸葛云害了赵王的性命?”
“我保证。”
“你能保证,不干涉瑞哥儿?不将赵地卖给大夏朝?”
“我能保证。”
“你能保证……不会改嫁?”
“我是赵王妃,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拓跋太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子恢复了平静,“其实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你的命儿。”
“我知道。”曾柔淡淡的笑道:“我知道您再犹豫,你根本不想杀我。”
“你比我强!”
拓跋太夫人道:“虽然你把我儿子赶出赵了地,但我还是得承认你比我强!比我活得明白,比我懂得怎么过日子,甚至比我懂得怎么挣脱这沉重的枷锁!”
“我困在内宅一辈子,在赵王府我连着夭折了三个儿子。”拓跋太夫人面容凄苦的说道:“我受得苦不比你少,我的恨也不比你少,可我竟然没有想到怎么报复他!”
“在这座府邸,我哭过,闹过,现在我也该走了……”
拓跋太夫人身体消失在夜空中,诸葛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怎么会?我明明封住了她的经脉,她怎么还有内力能用轻功?“
“所以我说拓跋太夫人是高人嘛。”
“小柔。”诸葛云转身靠近曾柔,“要不我留下给你做侍卫?贴身的侍卫!”
曾柔好笑的问:“不做上将军了?”
“做上将军没意思。”诸葛云弯腰打横抱起曾柔,“没有陪着小柔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