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子乃是储君,坐席离诸人较远,赵子洲又被摆布出不胜酒力,撑着头的不适模样,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点燃的鳌山灯吸引,才使得这出偷梁换柱得以成功。
信王一派臣子立即知晓计划失败,紧张不已
原本胜券在握的信王见此大惊失色,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对着下首处的臣子、侍卫们吩咐:
“即刻搜查逆党之首,若有谁能取其首级来见,即刻封为万户侯!”
话音刚落,信王所站之处便飞过一道箭矢,若非他躲闪的快,怕是要当场被射穿咽喉。
侍卫首领提刀要领着人前去护主,却不想胸前一痛,低头时只见长刀从胸前贯穿而出,欲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吐出满口的血,长刀擦着断裂的骨头退出,人体轰然倒地,再没了声息。
坐于席末的王闻序摔杯为号,凌然道:“赵贵妃与信王母子挟持太后,其罪当诛,诸位还不快快动手!”
赵贵妃与信王对视一眼,立即明白大事不妙。
他们中计了!
霎时间,侍卫们纷纷举刀相向,敌我砍做一团,大臣们或是奔逃躲藏,或是围拢分门别派,互相攻讦,还有些围拢到皇太后身边,企图救驾。
原本围在太后身边的宫人被砍杀几个后也纷乱起来,痛呼声,尖叫声,哀嚎哭泣声不绝于耳。
混乱中赵贵妃带着人挟持皇太后奔逃而去,信王捂着被箭矢穿透的肩膀在仅存的侍卫包围下一同逃离。
而与此同时,带兵闯入宫门的赵国公赵肃,在步入东华门时遭到围击,身披铁甲的骑兵率先入内,为首的几个被莫名躁动起来的坐骑甩下马去,又被躲闪不及的后头骑兵踩踏而过。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为何马匹莫名躁动。
“不好,这地面上有铁蒺藜!咱们中计了!”
有人见势不对,勒紧缰绳就要后撤,却不想后方寒芒闪过,无数箭矢飞射而来,若是寻常箭矢,铁骑自然不畏,但等人被射于马下,众人这才惊觉。
射过来的分明不是箭,而是……
“是弩!”
无数弩箭朝后方扫射而来,前方却是一片片的三面环椎的尖锐铁蒺藜,一旦马匹踩中,必要人仰马翻,但要往后退,却要面临连铁锁甲都能穿透的弩箭。
一时间队伍进退两难,皇宫中却响起一阵阵号角鸣响,犹如四面楚歌,将赵国公带领的兵将包围在内。
赵肃自知陷入埋伏,目眦尽裂,晏仲安驭马在其身侧,自知回头便是死路,狠了狠心,派人举着盾牌抵挡身后箭矢。
又下令让兵士将死去的人马往前推移,用人身马身去沾附那些铁蒺藜,待稍清出道路,立即对着手下兵将下令:“驱马前行!”
李恒站于皇宫角楼之上了望,夸赞道:“晏仲安倒是个有能力的,到底是打过仗的将军,比他软脚羊似的子孙强。”
晏景却眉头紧锁,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人高举旌旗,这是事先定好的暗号,告知部署皇城内的部下如何行事。
他看着不远处赵肃的行军路线,冷声道:
“殿下,看行经路线,他们应是在往陛下所居的养心殿前行。”
这个时候去养心殿,赵国公的目的自然是昭然若揭。
“挟天子以令诸侯!”
二人异口同声,李恒朗声而笑,拍了拍晏景的肩膀:“既是如此,也该到咱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