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铎笑了笑,语气温和:“李太医不必过谦,梁将军对我确实有恩。我听闻他近日身体抱恙,心中甚是担忧。不知李太医可否告知一二,也好让我安心。”
李文远眼神闪烁了一下,迟疑道:“梁将军…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梁将军的事儿,本就是陈景铎瞎编的,这李文远居然还要回答。他故作惊讶:“哦?只是风寒?我先前听闻梁将军旧疾复发,疼痛难忍,这才如此担忧。看来是我多虑了。”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道,“李太医与梁将军似乎颇为熟稔?”
李文远连忙摆手:“下官不敢,只是偶尔为梁将军诊治过几次,算不得熟稔。”
陈景铎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李太医谦虚了。我听说梁将军府上常备着李太医亲手调制的药膏,想来李太医医术高明,深得梁将军信任啊。”
李文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偷地看了陈景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这…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陈景铎见他如此紧张,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决定再加一把火:“李太医最近可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比如…丞相府的人?”
李文远脸色骤变,猛地抬起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太医不必紧张,”陈景铎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随便问问。如今京城不太平,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李文远挤出一个笑容:“是…是,大人说的是。”
陈景铎见时机成熟,便邀请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李太医移步寒舍,一同用膳如何?也让我好好请教一下医术。”
李文远本想拒绝,但见陈景铎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又不敢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陈景铎和李文远并肩走出太医院,引来不少太医的侧目。
“陈大人和李文远…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的太医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陈大人向来行事古怪,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
“我看不像,陈大人最近风头正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李文远扯上关系?”
“就是,李文远可不是什么好鸟,他爹当年可是给先帝看过病的,先帝驾崩后,他爹就不知所踪了。坊间传闻,他爹是被人灭口了。”
先前说话的太医连忙提醒:“嘘!小声点,提醒,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怕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罢了。”
“哎,陈大人真是胆大,”起先说话的年轻太医感叹道,“居然敢跟李文远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先帝驾崩的事儿和丞相似乎也有关系!”
……
陈府,书房。
陈景铎和李文远相对而坐。
“李太医,请用茶。”陈景铎亲自为李文远斟了一杯茶。
“多谢大人。”李文远双手接过茶杯,却不敢喝。
陈景铎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
李文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李太医。”陈景铎开口:“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你今日送来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李文远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
他抬起头,看着陈景铎,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大…大人,您…您在说什么?下…下官不明白。”
陈景铎冷笑一声:“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些。你和丞相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