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刘备也是大汉的臣子么,他们反而才是特殊的。
再加上还有个吕布,在那一直挑。
事实上吕布早就在清河与安平之间建设了好大一片城市带,专门用于拉拢腐蚀刘备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为他们提供服务。
比如资产转移啊,比如送他们的家人、孩子去颍川、洛阳啊,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紧俏商品,都能想方设法的给你送到你家里去,甚至是送你几个小妾之类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儿,如果你有了钱但花不出去,没关系,来我这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挑的这个位置本来离巨鹿,甚至涿郡那边都不远,骑马的话早上从涿郡出发,中午左右就能到,然后痛痛快快玩一整天,睡一觉,第二天再骑马回去就是了。
两地之间是没有任何关口、边防的。
都是大汉的子民么。
甚至有小道消息称,冀州乃至兖州都专门有个民间组织,是专门负责拉拢腐蚀幽州的中基层官员,然后从中谋取暴利的。
刘备也知道这种情况,他也对此恨得牙痒痒,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也下过几次重手,但不管怎么换人,永远都是换汤不换药。
而随着官员的腐败滋生,幽州这边民众和各地方官府的关系也变得不好了,黔首贫民有了太平道撑腰,越来越刁民化了,甚至打砸官府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许多的教区已经都开始自己组建自己的护教军了。
而刘备对此,还是无能为力。
简单来说,这种越是强调公平的环境下,百姓对不公的容忍性就越低。
你不能挂羊头卖狗肉,嘴里喊的全是主义,全是理想,心里想的权势生意,实际上却干着剥皮喝血的事儿吧。
所以实际上现在整个幽州和冀州北部,除了刘备自己以外,其他人心里其实都已经希望赶紧归汉了,甚至是这些真正控制政治资源,经济资源的人,已经发自内心的希望他们的经济赶紧崩坏了。
事实上刘备治下的平民百姓的生活也未必就比大汉的其他地方更好,不管是从衣食住行哪个角度上来说其实都差了很多,不管是工业生产还是农业生产,照比大汉内地郡县都差了许多。
这种模式下,对于真正的底层百姓来说,只要上边管着他那个人稍微自私一点点,稍微贪了一点点,公平性稍微破坏一点点,马上各种自暴自弃的事儿就全都来了,不可能还会全身心的投入集体。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集体不为个人,个人就不会为集体,然后在面对与大汉内地的其他企业竞争的时候处于绝对劣势地位。
而这,其实还只是一方面,甚至都不是最让刘备头疼的。
民族问题,才是勒在刘备头上真正的紧箍咒。
幽州,本来就是半耕半牧型经济,本来就是多民族杂居。
除了汉人以外这里还有鲜卑人乌桓人扶余人羯人高句丽人匈奴人。
为了强化统治,刘备就不得不强化太平道,让宗教的权力进入到了世俗的方方面面。
但是这个太平道,毕竟起源与冀州,是以汉人,而且是纯粹的农耕汉人的生活习惯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宗教。
许多内容拿到幽州的游牧地区,就已经是有些水土不服了,若是再叠加一些民族习惯的问题,那不出问题才是见了鬼了。
本来各异族就都有各自的神学,太平道这么一整,还强迫人家信教,结果就是这些异族胡虏的各种异族胡虏教都起来了。
然后,明明是民族之间的冲突矛盾就变成了信仰的矛盾。
还特么不如民族呢。
更更关键的是,游牧经济其实是很难去做计划性生产的,强行强调公平,平等等要素,尤其是强调来自涿郡的指挥,只会破坏这些游牧异族的生产情况,进而激化矛盾冲突。
再说了,涿郡方面想要让幽州生产一盘棋,但这些个异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却都搞不明白,事实上仅乌桓内部就分了十余部,而草场、水源等资源又一直都是他们争夺的重点,现在不让争了,改由刘备搞分配了。
这矛盾可就全都转移到他这来了。
也多亏了刘备的“倒行逆施”,否则,阎柔哪那么容易就一统幽州几乎全部的鲜卑、乌桓、杂胡。
如今的这些异族跟以前可不能相提并论,秦宜禄是真心相待,甚至主动教授他们炒铁法的,论军事实力,阎柔还真就不在刘备之下。
当然,阎柔虽然猛,但弱在不能持久,真拼起来他肯定还是拼不过刘备的。
正常来说,这俩人之间现在矛盾超级激烈,早就该打起来了。
可谁让他们俩的背后还有一个秦宜禄,在一直给他们调停呢。
然而此时,阎柔却是好像在突然之间撕破了连绵,无缘无故的,就弄了十万大军包围了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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