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叹道:“是呀,屋漏更遭连阴雨,他爷又在五八年上河工时吃棒疙瘩吃撑死了。kanshuye”
二黄说:“其实也还是死在一个饿字上!那一节子家家捋榆树叶子,挑野菜填肚子。到了大河工上的那天晚上,见稀饭锅里一下子拍了四五十个棒疙瘩。大狗子他爷就眼大肚皮小地说自己一人也能将这些棒疙瘩吃了。大家就都起哄说他要能吃了都给他吃。。。。。。”
罗大麻子叹口气:“你说的对,主要还是饿的,靠饥了。他一下子吃了足足有三十多个棒疙瘩,撑破了胃子,等十几里路抬到医院已经没救了。。。。。。”
野天湖里大狗子的歌换成了东方红??
东方红,
太阳升,
中国出了个毛字东。
。。。。。。
“看样子真得到敬老院里去了,要不大狗子又不会种地,他妈妈的眼又十年前就看不清东西了,他们娘伢俩个虽然一时饿不着,但有了头疼脑热的又那个来照顾呢?”罗大麻子说,“我回去抽空直接给民政局的领导打个招呼吧。”
二黄高兴地道:“这才好呢,有你这个公安局长打招呼,别人那敢怠慢啊!”
罗大麻嘴里有滋有味地嚼青麦粒子说:“说说又走题了,这次我回来主要还是和你商量帮侉老哥找儿子下一步该怎么。对你我来说,这是头等大事,政治任务!”
“知道,我心里也急!”
“对了,县委刘书记上天和我说了,下届政协开会就把你二黄弄政协里头去参政议政了。说不定过年把还能弄个政协副主席干干呢!”
二黄有些不信:“你不要糊弄我不呢,就我这样还能什么参政议政?就现在这样过几天再和巧香结了婚,也就知足了。就是他刘书记真的硬要给我挂羊头卖狗肉的弄个什么职位啥的,还不是看在侉老哥和你的面子上?就象上回公社赵书记亲自过河来喊我们去吃饭,还不是我二黄沾你的光?”
罗大麻子笑道:“严格地说起来,我俩都是沾老侉子的光!所以说,老侉哥的事也是我们俩的政治任务了。你说我这公安局长,凭自己的实力能当上?现在不是也当的八面威风!在中国最容易的就是当官,只要你上边有人!坐上位置了,那就是不行也行,你一个人说了就算!”
二黄说:“你别和我念你们现在当官的经,以前做连长时,冲锋时都是跑在战士的前头!那连长是自己拿脑袋拼来的,不知道什么叫后台。”
罗大麻时说:“这也是走甚时说甚话嘛,我又没削尖脑袋存心去走后门,运气来时你总不能往外边推吧?”
他们又就怎么才能找到老侉子的失散了三十年的儿子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罗大麻就站住不走了,道:“不朝前走了,天也不早了,看样商量到天亮也没个好法子。你在家好好想想啊,也好歹想出个道道来,别就光想下月初十进洞房了。”
俩人回到社场上,鸭子和小凤正在等着。
鸭子和小凤一边一人用电筒照着路,往回走。
走在中间的罗大麻子头脑里还撂不下刚才和二黄讨论的事,嘴里不知不觉地念叨:“找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鸭子奇道:“二爷现在是公安局长了,要找个人还有什么难的?他不在本县吗?”
罗大麻子回道:“有百分之八十五会在本县。”
鸭子道:“二爷这样犯难大概是不好明着兴师动众地去找的人吧?”
罗大麻子听他这样说不由就象看到了点曙光:“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快说,如果是这样该怎么样下手?”
鸭子问:“要找的人性别、年龄、特征?”
罗大麻子道:“性别男,年龄三十到三十一,是在一岁的时候被人抱养的,别的不知道了。”
鸭子轻描淡写地道:“二爷你这个当局长的,只需要在处理某个比较重要的案子时,安排下属说案件里需要查找一个年龄可能在三十到三十一岁的男性目击证人,让全县把这个年龄段的人材料都报到你那。你要人报材料时再要求材料上尽可能详尽地连出生地都写上,出生地不清的或不在本县的,属于抱养的也要注明。”
罗大麻子停下脚步,象个考官接着问道:“为什么都要写上出生地,而不直接要求是抱养的要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