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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屠城二（第2页）

他艰难地开口，“棠儿，我…我真的无能为力……”

他的话音未落，初棠手中的匕首便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的胸口。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染红了初棠的素白狐裘，也染红了陆泽的铁甲。

陆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胸口的匕首，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他曾经想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子，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初棠的手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知道，她亲手伤害了她最珍视的朋友，可她别无选择。

“陆泽，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鲜血顺着匕首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雪地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陆泽难以置信地瞪着初棠，胸口的剧痛仿佛隔了一层，迟钝地传来。他试图开口，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初棠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哽咽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泽……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陆泽费力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的叹息。他无法理解，曾经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如今为何会如此决绝地将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禹州……百万生灵……”初棠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屠戮……”

陆泽的目光渐渐涣散，他想要伸手抓住初棠，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明白，他终究是辜负了初棠的期望，也辜负了禹州百姓的信任。

“棠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唤道，“你…恨我吗？”

初棠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紧紧握着匕首，任由冰冷的金属刺痛她的掌心。“恨……”她颤抖着说道，“我恨你……也恨我自己……”

恨他，恨他选择了服从皇命，而不是守护禹州百姓；恨自己，恨自己无力阻止这场屠杀，只能亲手将匕首刺入她曾经最珍视的朋友的胸膛。

风雪更大了，天地间一片苍茫。

陆泽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和初棠初次相见，女子容貌清丽，言笑晏晏的出现在一株梨花树下，灼灼其华。

是他疯狂喜欢了半辈子的人——

“棠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低语，“若有来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无力地倒在雪地里，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刺目惊心。

初棠颓然地跪倒在陆泽的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她知道，她再也无法挽回这一切，她亲手葬送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葬送了禹州的希望。

突然，城门下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冲上城阙，为首的正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冷酷无情的韩统领。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陆泽，以及跪在他身旁的初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身后缓缓地走出来一名穿着紫色华丽衣裳的女子。

陆紫鸢轻启红唇：“初棠，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