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是苏雪走了上来。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吃饭了吗?三层有客人,他们已经睡了。要是没有吃饭的话,我帮你们热热饭菜吧?”
短暂的沉默后,温何听到一个女人开口说:“好的,我的乖女儿。”
脚步声掉了个方向,温何松了口气,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
很快一楼的灯也开了,隐隐有说话声传来,但温何已经听不清了。
他转身要回房间,心思却忽然一动,神使鬼差般地走回了楼梯边,扒着扶手往二楼看了一眼。
苏雪和她的爸爸妈妈正在一楼餐厅,二楼没人,灯却没有关。
一个想法在温何脑中成型。
还未消失的血滴重新在温何手心里凝聚,它们没有凝成匕首,而是自由地组合在一起,亲腻地沿着他的腕骨缓慢蠕动。
感受到力量和敏捷的提高,温何踏出一步,没有发出声音。
他这两天发现,渴血的匕首可以在液态与固态间自由变化,使用时不一定要呈现出匕首的形态。
而且,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这些血滴似乎对他越来越亲近,用起来也越来越顺手。
甚至,连匕首带来的冲动都渐渐习以为常。
眼下的行动,换成之前的自己一定会更加谨慎。
温何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安静地走到二楼。
苏雪父母的房门开着一条缝隙,没有锁住。
他赌对了。
温何悄悄走进了主卧。
借着屋外的灯光,可以看到这个卧室比苏兰的房间大了一倍,有自己的浴室。
视线所及处,可以看到平整的双人床,铺着床垫,没有枕头和被子,书桌上并排放着一个记事用的本子、三本绿色封皮的书、一个茶杯、一个小巧的照相机以及一盒针线。
这些东西一字排开,码得整整齐齐,如同出自强迫症患者的手。
除此之外,桌面上干干净净,再没有一点别的东西。
温何又推开浴室的门。
花洒、马桶和洗手池都普普通通,镜子前摆着一根牙刷和一管牙膏,也是整整齐齐,平躺在白瓷砖的台面上。
温何离开浴室,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
他的感知很差,能听到脚步声说明人已经很近了。
他不做犹豫,拉开窗户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窗左侧挂着红色旗帜的旗杆上。
温何单手扶着窗台,纵身跳出窗户,另一只手攀上旗杆,红色的旗帜瞬间铺满他的脸,油墨香窜入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