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萱倒是不觉得这有何错,她不说,她还不知道师父这状态叫相思病呢。
“师父,春月是见这里没有外人,才一时心直口快,你别怪她。”
见洛云依没反应,她踌躇半晌又道:“师父,你若实在想皇兄,等救了这里的老百姓,我们就去找他吧,想必皇兄比你也好不了多少。
既然你俩彼此离不开,何不摒弃束缚,追随他,与他日日共处,何必天各一方互相承受折磨?”
洛云依神色黯然,她何尝不想抛开一切追随他身边,可她肩上也有责任,现在还不是为爱奔赴时候。
只盼狗男人拿出真本事,能早日平定边关,到飞仙谷找她。
忍受着心头绵绵密密的疼,她幽幽开口:“你俩不必多说,该如何抉择我自有考量。想他念他是小事,与国家存亡老百姓安危相比,不值一提。我也没有脆弱到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左不过犯懒几日,回去就好了。”
回到学校,投入学习,她有的是方法分流相思之苦。
洛云依想到医学院活泼开朗,喜欢勾肩搭背开玩笑的同学,不禁勾唇笑了笑。
街道上,士兵列阵以待,领军的是赋闲在家的平西侯杨勇。
他隶属战王麾下。
半年前,因病申请从边关回京医治,现已痊愈。
本来前几日应该随军出征回营,边关也正是用人的时候,皇上却派了他做后勤押粮官,半月后往战场续运粮草。
这次叛军作乱,因朝廷用人紧张,皇上便临时委派他带兵到这里来支援。
此刻他正站在前方跟赵参将了解详细情况。
现年三十多岁的他,身材健硕挺拔,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
赵参将在他面前弯腰躬身,奴颜婢膝,外形、气势都矮了他一大截,简直哪哪都没法比。
洛云依站在窗口,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天边,似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就连容峻晟站在楼下街道喊他,向她招手,她都仿若未闻,眼皮都不眨一下。
东方萱与春月对视一眼,皆摇头苦笑,她俩不过是安静了一会,师父(主子)就神游太虚了。
唉!
东方萱走过去扯了扯她衣袖,洛云依被打扰,思想回笼眼神聚焦看向她,不悦地蹙眉,“有事?”
东方萱无奈又委屈地往下努努嘴,示意她看下面。
“洛院使,大军马上起行,你们快些收拾好下来,我们也要跟着出发。”
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容峻晟朝她喊道。
少年脸上的沉郁之气不再,阳光了些,没想到他父王一朝落难,反倒促使他学会了放下。
在这当口,列队的士兵们缓缓启动,前头的已经小跑起来。
洛云依话都懒得跟他说,只朝他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便转身不疾不徐淡淡道:“走吧!”
她们一行人有马骑有马车坐,在后面慢悠悠跟着也跟不丢,倒是不急。
容峻晟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他也不恼。本来就不熟,不过是因为父王才有求于他,加上他是公主的师父,他又敬他几分。
往后见面不过点下头,互相问候一下,谁还记得谁是谁?说到底,都是利益驱使。
打完招呼,他站在客栈大门口等着,背对着小跑前行的士兵,一脸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