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深秋重新提起行囊走入安检口。未说出的话,还是不打算说了。深秋毕竟还没能对于母亲的死彻底释怀,她很好奇,那个不可一世,看似无坚不摧的景惜河,到底与西暖,会走到哪一步……
西暖送走深秋以后,头还有些疼。医生非说什么最好留院观察几天,可西暖这个高二上的,几次三番住院,她哪来那么多钱在医院烧的,自己觉得没问题就坚持要走了。压根不想在医院多呆。
在那个苏打水浓重的地方,展露以及不断被提醒的是自己的无助和软弱。只有在人群中的时候,西暖才会觉得她和他们一样。依然过着平淡简单的生活。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哪怕明知
这是自欺,也至少会让人觉得安心。
西暖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飞机一架架起飞,她忽然就觉得一些人真要离开一些人,其实是太过容
易的事情。转身离开,收拾行囊或者不予回应……这所有的,都比在一起要更加的容易。
西暖不敢去想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同样明白她若意志消沉,那么她就会让想要伤害她的人得逞了!更会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在景惜河的事情上,西暖总是爱钻牛角尖,可是别的事
情,她却能出奇的理智。
所以,当原本等的抓狂的林嘉木和顾经年看到忽然出现的西暖时,简直都以为出现了幻觉。
在西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昨夜经历过什么悲惨遭遇的模样。她的手里还提着几大袋衣服和一捆
书。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朝他们挥手。
她明明笑得一脸灿烂,可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别人的眼中,却像是一把匕首,把心口割得鲜血淋
淋。
西暖说她的衣服被抢了总得买新的。书没了总得补回来。西暖把他们带回家,嘴里像往常那样絮
叨着各种八卦小事儿,平时话很多的顾经年则在一旁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茬。而林嘉木
更是什么话都不说。阴沉着脸看着西暖在房间里独自忙来忙去。
“你们好歹给点反应嘛。”西暖换上了新衣服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忍无可忍朝两人嚷嚷
了,“自打进来起就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啊。快,看看这件衣服我穿着还行不?”
“很好看。”
“很适合。”
林嘉木和顾经年异口同声的说。
听到满意的答复西暖又自顾的忙碌起来,林嘉木看着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发呆,他真的一点儿都看
不懂她。明明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她应该很痛苦很难过的,可偏偏她却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过似的。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大笑。看着她这样的笑容,他反而希望她像上次生病那样哭一哭闹一闹,总好过她把所有苦涩都咽到肚子里自己抗。
西暖收拾完东西,坐到茶几上指了指顾经年的脸,“顾经年,你这嘴怎么又破了?你没事儿又和谁打架了啊?”
林嘉木听到西暖的询问,冷冷地瞥了一眼顾经年,“本大爷打的。”
“嗯。我活该。”
西暖听着顾经年紧接的话笑了起来,拍拍林嘉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林大爷,不要随便搞
分裂,影响组织团结。”
说完,也不管林嘉木的脸色变得有多臭,站起来就说要好好的做一顿补偿自己。
林嘉木和顾经年想来帮把手却被她给撵出了厨房,关上门在里面倒持了好一会儿,然后端着一桌
子丰盛的饭菜出来了。
“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顾经年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啧啧称赞起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