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一个认死理儿的人,”杜骁笑笑,“这三年我都痛过来了,不在乎在你这再摔几跤。”
听到痛这个字,朗溪一点点转过头。
有些茫然,又有少许不可思议。
杜骁对上她的视线,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曾经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但这不代表分开后我不会痛。”
朗溪:“……”
她被这句话震了一下。
得承认,在她的预先设定里,杜骁的确没有“疼”这个选项。就好像她天然觉得,两个人分开,杜骁会非常无所谓,顶多就是在心里愤怒两天就遗忘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波澜,可如今他亲口提起——
朗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颠覆了。
其实这三年,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好过。
频繁的更换环境,对英语的不熟练,还有各项没学过的新技能,以及霍卿和工作上给予她的压力,每一件事,甚至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挑战。
因为各方各面的压力,她经常会偷偷哭泣,又不敢让霍卿和同事知道,怕同事看不起她,怕霍卿觉得她不行。在外面,无论面对谁,她都是笑呵呵的,仿佛没什么事儿能打倒她,但其实不是的,她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所幸,她都扛了下来,也变得更加坚强。
反倒是离婚带给她的情绪,微弱得不值得一提,或者说,因为别的事情压力太大,她根本不会去思考那些。
所以她的三年,和杜骁的三年是不同的。
杜骁的三年是在安眠药和心理医生的陪伴下渡过,而她的三年却是苦尽甘来硕果累累。
谁没有比谁容易。
只是痛苦的过程不一样。
朗溪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说得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就有些刻意,杜骁轻喘一口气,笑了笑,“我不会逼你,但我需要你在一定时间内给我答复。”
“还是那句话,如果两个月的认真追求都无法改变你的想法,那我也只能认为我对你的喜欢,是在给你增添负担,到那时我会放弃。”
朗溪垂下眼眸,思绪纷乱。
杜骁将手机放到她手上,站起身,“你的脚跟磨破了,我出去一趟。”
“……”朗溪抬起头,“出去?”
杜骁:“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孤零零丢在这儿的,我很快回来。”
说着,杜骁将鞋子摆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笑了笑,转身大步走出去。
朗溪不知所谓地僵在原地。
直到消防通道的门关上,她才回过神儿,低下头,撩开裙摆,她果然看见脚跟处破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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