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平缓的口气,但正话反说,一般就是在阴阳怪气了。
阮莳清在玄关处换了鞋,立刻冲着人跑了过去,扬起一个过于明艳动人的笑。
“爸。”
笑靥如花的女人表现出不谙世事的清甜纯净。
阮胄的目光落在阮莳清沾血的衣领处,淡淡一眼,又去瞧着张腾。
张腾感受到先生的不满,立刻垂头表示歉意
那股上位者的压迫太强了。
即使他身高体型力量都远大于先生,但他在先生面前,永远不敢造次。
阮胄对阮莳清没真生气,叮嘱关切了一句,“下次早点回来。”
阮莳清还是挺忌惮她这个父亲的,因为她父亲气质稳重,不笑时不怒自威。
虽然总是对她宠纵的笑,但骨子里那根深蒂固的上位者杀伐气有些重。
她也耳闻过一些她爸早年间的事迹的。
他家在帝都是黑帮起家,做到了如今首屈一指的位置,惹得一些人眼红和忌惮。
阮胄细微拱动了一下鼻头,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他闻得真切。
“身上的味道都臭烘烘的,上去洗个澡睡觉吧。”
阮莳清一身白裙上染的气味很杂,烟的呛鼻,酒的粘腻,还有浓郁的香水,各式各样的。
阮胄说是这么说,嘴上嫌弃,但还是靠近女儿,“以后早点回来,有些地方不安全,不要去。”
阮莳清拽着阮胄的胳膊点头,“下次一定。”
阮胄是拿阮莳清没办法的,偏头对张腾交代,“你也别总惯着她,遇事儿你做主。”
由此可见,阮胄对这个三十来岁、长相略显蛮气的保镖很放心。
“好的,先生。”
张腾对阮胄很是尊敬,此刻在明灯之下,可见脖颈处有一道长刀痕,隐入西装。
西装穿在他身上有些不相配,但碍于不让自家小姐丢面儿,这么多年,他还是披上了这身掩饰的衣装。
阮胄推了下阮莳清的腰,长着一副严父的脸,说话却倍感温柔。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阮莳清暖笑着点头,“爸爸晚安。”
只等阮莳清消失在楼道之后,阮胄又一改慈祥,一脸肃色愁容,还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