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典一路奔跃上了书阁;旋即;一阵迷茫纠结的琴音响了起来;如湍流的水如狂暴的洪。一阵凉风袭来;天上瞬时飘来片片阴云将阳光阻隔;整个别院立时陷入一片阴霾。
“绷!”音乐嘎然而止;一根琴弦断成两截。
伯典怔怔地看着断弦;手指轻轻地在弦上抚摸着;抚摸着——忽然身子一歪;倒在琴旁。
第三十五章 美村姑掩面
“不好了;夫人;公子他晕过去了!”妾奴慌慌张张来回夫人。
正在厅堂里焦急踱步的夫人一听;“什么?”
“奴婢说;公子晕倒在书阁里了。”
“啊?”夫人三步并两步向别院走去;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吩咐妾奴道:“快去叫二管家请医师去;快!”
“是!”妾奴小跑着去了。
夫人一路急走;刚到书阁门外;一妾奴慌慌张张闯了出来;和夫人撞个满怀。妾奴定睛一瞧;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夫人;妾奴不知道夫人在此;妾奴——”
“好了!”夫人打断她;“快去叫几个家臣来!”夫人命令;不等奴婢话说完;径直上了二楼。
“我的儿!”夫人发现露台上的伯典;扑过去悲唤道。
伯典静静地躺在席上;任凭夫人怎么唤都没有反应;那绝美的脸象一尊凝白的瓷像;紧闭的双眼有深陷的忧愁。
“我的儿呀;快快醒来;别吓为母啊!”夫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面庞。
“夫人!”妾奴带着几个家臣赶来;撩开珠帘走上露台。
“快点抬到内室去!”夫人命令。
几个家臣小心地抬起伯典;下了楼向内室缓缓走去;妾奴先到内室候着了;夫人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伯典身旁;生怕家臣有什么闪失伤着儿子。
终于平安地到了内室;家臣们稳稳地将伯典平放在席上。妾奴早备好了水;此时端给夫人;夫人亲自用小勺给儿子的唇间喂了些水;心疼地握着儿子的手;默默垂泪。
这位温和端庄的母亲;还是第一次知道儿子内心的痛苦;以为儿子淡然超脱;修心弄乐不思俗事;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曾问过一次;谁想到;儿子竟苦恋着静蔷!“哎!”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道;我的傻儿呀;那静蔷也是你恋得的?那是你父亲的珍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珍宝;以你父亲的性格;怎会容得了你们——哎!
“夫人;医师到了。”一妾奴来禀;身后跟着一青衫老者。
“快;快来瞧瞧我儿吧!”夫人站起身;将医师让到席旁就坐。
医师扳开伯典的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脉象;起身对夫人道:“令公子脉象不稳;血气阻滞;象是郁积于心;又一时受了刺激所至。”
夫人紧张地道;“那;我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夫人不要慌;我看令公子很快就会醒来。我这里写个方子;可助解表征;不过——”医师捋了捋长髯;“令公子有心病;若想完全恢复健康;还需解除心病啊!”
夫人叹了口气;命妾奴将医师请到外间写方子。不一会儿;方子写好;医师又叮嘱了些煎药的事项;方告辞去了。夫人使妾奴赶快去都里的药坊去配药;自已守在席旁等待儿子醒来。
******
周筱青离了伯典和静蔷来到茶轩;见茶轩一切如常方放下心来。她转到膳房;见点心师傅正在制点;旁边正晾着一笼香喷喷的点心;忽然感觉肚子很饿;取了一块在手里;吹了吹咬了一大口。
“筱青公子;饿了?”点心师傅笑着问。
周筱青点点头;“这刚出锅的点心别有味道。”说着一块点心进了肚子。
“对了;筱青公子;这油和面粉就要用完了。”师傅边揉面边道。
周筱青点点头;叫来一家臣;“明日到面坊去换五袋面粉。记住;多走两家面坊;要质好价廉的。”
“是!”家臣应着;“用什么换?”
“最近什么物品收的最多?”
“是铜器和布帛。”
“就用铜器去换好了。”
“是!”
家臣刚要走被周筱青叫住;“以后只收铜贝不收铜器了;当然;最好是海贝;写张告示贴在轩里。布帛照收。”
家臣答应着去了。
制点师傅嘿嘿一笑;道:“筱青公子可真是了不起呀;这茶轩里事情这么杂;公子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生意还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