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里的人个个都喝酒,酒这东西倒是不缺,也幸好是这样,若不然还要出去买。”
“你用帕子蘸了酒给他擦擦身,用些力气擦,最好搓得泛红才好,四肢和上身都别漏下。”
“姐,这是不是小时候咱们发热,娘给咱们用来退热的法子?”
卢娇月点点头,道:“你给他弄,我先出去避避。”
卢广智也没再多说,便忙着去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卢广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身酒味儿,被累得气喘吁吁的。这期间卢娇月坐在外面,一直心揣揣的,生怕有人进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随着时间的过去,这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她才放下心来。
“弄好了吗?”
她问道。
卢广智道:“还别说,咱娘的法子真好使,我看进子叔的热,好像退了一些下去。”
卢娇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走进房间,又上前摸了摸韩进的额头,果然没方才那么烫了。
卢广智去找胡三,问熬药的事,卢娇月则留下来,看着韩进。她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床上那个男人。
昏迷中的韩进似乎也感觉到舒服了,呼吸没有方才那般急促。
卢娇月从没见过这么虚弱的进子叔,在她心目中,进子叔一直是无所不能的,似乎所有事情都难不倒他。所以当她看到躺在床上,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破的韩进,她慌了。
她方才只知道自己慌了,为什么会慌,却是来不及明白。此时安静下来,她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
她在怕。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愿意面对他的感情,好不容易愿意正视自己喜欢他,而他却出事了。
毕竟上辈子他……
卢娇月没有敢再想下去,站起身不放心地又去摸韩进额头,哪知手刚放上去,就是一阵天翻地覆。
韩进的眼睛依旧还是闭着,他的意识似乎有些不清楚,嘴里喃喃了几句什么,脸就往卢娇月的脖子里钻去。
卢娇月挣扎了一下,想去推他,却推不动。刺刺的胡茬划过她的脸颊,到了她的颈子处,在上面来回地厮磨着。
她不禁一个激灵,一阵酥麻顺着脊梁窜了上来。
“进子叔……”她不禁轻呼道。
没有人回应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上,烫得她整个人都快沸腾了起来,人被紧紧地压在下面,感觉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进子叔……”
卢娇月使劲去推他,想把自己退出来。努力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成效,忍不住去看他,刚好对上对方灼灼发亮的眼睛。
“你醒了?”
她眉心微蹙。
“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想生气的卢娇月,顿时气消了。
“我听我弟说你病了……”她红着脸,哆嗦着手去推他。
“你担心我。”
这是一个肯定句。
不待卢娇月做出反应,韩进一个翻身,整个人面朝上,让卢娇月趴在他的身上。她就想起来,却被他一只铁臂环着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