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自从景昭生病后,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
时隔几月,恍若隔世,曾经的熟稔尽数化为生疏。
他扯了扯唇,僵硬地扯出一句,“景侯爷,您身体还好么?”
“嗯。”景昭淡淡点头,伸手递出一样东西,“拿好。”
萧承乾下意识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玉牌,越发奇怪,“这是什么?”
“看起来似乎是母后宫中,宫女们的令牌,景侯爷是无意中捡到的么?”萧承乾笑着问道。
他顺手把玉牌交给身后的仆从,“一会刚巧要去凤栖宫请安,交给母后宫中的管事吧。”
转头,却对上景昭幽深的寒眸,心里顿时有了丝不祥的预感。
迟疑道:“景侯爷还有事要说么?”
景昭缓缓抬眼,白玉般的面容带着诡谲的杀意,冷得可怕。
“这是家妹落水时,从害人者身上拽下来的。”
“巧合的是,此前家妹被人算计出城礼佛,险些遇见山匪毁了清白,也是此人所做。”
萧承乾本来还没明白,听到最后,脸色彻底变了。
算计着那次事情的时间,正是他刚刚拒绝娶丞相府千金之时。
这一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萧承乾强撑着镇定,与景昭告辞,脚步匆匆地向皇后宫中跑去。
因为心中焦急,甚至都没多想景昭的神情,根本不是一个痴傻之人应有的模样。
景昭眯了眯眼,看着萧承乾匆匆远去的步伐,转身向着宫门外走去。
成渊从不远处现身,跟着一同上了靖远侯府的马车。
景昭与成渊刚刚到景府,就听闻宫内线人传来的消息。
“侯爷,凤栖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大怒,打杀了皇后宫中的一批宫人,就连皇后的贴身嬷嬷都没放过。”
“皇后怒极,与太子殿下大吵一架,头风发作,被气晕了。”
“病了么?”景昭默然地垂眸,漆黑的眸底幽深而危险,语调闲散,“皇后娘娘殚精竭虑,焦心劳作,想必这一次病灶发作,是久病成疾,怕是不容易好了。你说呢?”
“自然。”成渊眉梢轻挑。
两人相视一笑,不谋而合。
线人无声点头。
一道口信悄然传入太医院。
……
看着线人离开,成渊才继续开口。
语气略带不满,蹙眉道:“姣姣险些失了性命,太子就打杀了几个宫人了事,这处事方法,还真是与那位尊贵的皇后娘娘相似呢。”
“嗯。”景昭眸光微冷,对此,并不失望。
毫无情绪道:“本也不奢望他能做什么。”
萧承乾作为中宫嫡子,从小被皇后娘娘精心护持。他聪慧骄矜,却在遇见事情时,软弱又缺乏独立性。
对皇后娘娘与其外家,有很深的依赖性。
性格里自带的凉薄,与皇后娘娘几乎如出一辙。这一点在景昭生病后,他一次都未曾前来探望,就能看出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