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份罗列出来的名单,可是近段时间以来,车架清吏司从上到下诸多官吏,没日没夜操劳的结果。
而现如今,这份名单,总算是得到了张居正这位顶头上司的认可。
随后,只见杨牧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看向张居正所在的方向,恭敬禀报道。
“禀尚书大人,现如今全国各地的驿站,共计一千七百三十二处,名单上所罗列的,需要裁撤精简的驿站,共计一百零三处,还不到十分之一。”
杨牧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面露难色,又继续补充道:“尚书大人,近来朝中就裁撤驿站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下官实在是……”
张居正将杨牧脸上的畏缩之色尽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后,转而吩咐道:“不必太过担忧,你们车架清吏司,一切照旧就行,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的!”
张居正的这句话,毫无疑问是给忐忑不安的杨牧打了一针强心剂。
毕竟,有张居正这位内阁阁老兼兵部尚书在,谁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在这之后,只见杨牧的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神色,随后,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低下头,向张居正躬身行礼道:“下官多谢尚书大人!”
张居正闻言,将目光从杨牧的身上收回,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行了,本官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遵命,尚书大人,下官这就告退!”
杨牧说完,向张居正拱了拱手,当即迈步离去。
待杨牧离开以后,只见张居正从座椅上起身,呢喃自语道:“唉,眼下手头可用的人还是太少,等到来年朝廷举行恩科以后,这种情况,应该就会好上许多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多仰仗一下徐阶啊!”
在感慨完毕后,只见张居正将那份由车架清吏司,罗列出来的名单收好,迈步离开了大厅。
书房内,只见张居正唤来亲信,出言吩咐道:“将这份需要裁撤的驿站名单,送到徐阁老那边,让他帮忙参谋一下!”
对于张居正的话,那名亲信自然是不敢违背,随后,只见那名亲信一脸郑重地,从张居正的手中将名单接过,沉声应道:“是,老爷!”
……
夜幕降临,京城,严府。
近来,严世蕃感到颇为郁闷。
原因很简单,当严嵩第二天醒来,得知头天晚上,众人就朝廷废除原有驿符一事,来到严府讨要说法一事后,顿时大为光火,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难不成,我真的应该如同父亲说的那样,当场拉几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严世蕃想到这里,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此刻,严世蕃仍旧清晰地记得当时严嵩对他说过的话:“得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头上只有一片云,而那片云就是我们严家!”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严世蕃回过神来,无声自语道:“嗯,父亲说得没错,我就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严世蕃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随后,只听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阁老,您的下属郑泌昌、何茂才遣人寄来了一封信!”
“话说他们两个寄信来干什么,近来浙江那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啊?”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只见严世蕃抬起头来,看向门外的那道身影,出言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随后,只见管家迈步走了进来。
管家在进入房间以后,下意识地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恭敬道:“小阁老!”
“嗯。”
随后,只见管家上前,从袖中取出书信,将其递交到严世蕃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