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恙开门见山道:“窦子青,咱俩的账以后慢慢算。我现也有一个‘交易’,不知你愿不愿做。”
窦子青苦笑:“苏兄请讲。”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我也需知道一些真相。”
窦子青略做沉思道:“子青知无不言。”
苏无恙抬手,指向了灵宝城西方的一处,笃定道:“城西观花巷与老水井附近,那里,有半尊瘟神盘踞,还有许多疫鬼正向地下行去。”
窦子青心中一惊,随后皱眉道:“他们想做什么?保护城东的大阵囊括天地,即便是从地下经过也难以偷袭。苏兄,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苏无恙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窦子青知趣地未去探究苏无恙的秘密,只是问道:“苏兄,你想知道些什么?”
苏无恙摇了摇头:“我的问题,也许窦县尊才会知晓。”
当苏无恙见到窦县尊那满头的白发时,心中也不免有些唏嘘。
这个以灵宝城为巢的老狐狸,没想到竟成了这般模样。
窦县尊苏醒未久,见到苏无恙时,他的表情十分愧疚:“贤侄,碑林之事我已听飞扬说过了,你们受苦了。此间之事……罪皆在我。若我当初能听你和元镜所言,灵宝城不会有今日。”
苏无恙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和元大哥想的太简单了,灵宝城这个局,也许早就布下了。”
窦子青闻言,心中一动,窦县尊更是露出了惊疑之色。
“贤侄,你此言何意?”
苏无恙却道:“这个问题,或许反而只有县尊大人您知道答案。”
“我?”
窦县尊一头雾水,苦笑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罪人罢了,又能知道什么?”
“城西观花巷与老水井附近,有一处宅院,多年未有人居住。”
此言一出,窦县尊突然一呆,愣在了原地。
他的识海之中,似乎有封印被打开了,许多记忆纷纷冒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妖孽!所图甚大啊!”
窦县尊的面上突然露出了恍然之色,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焦急。
他一把抓住窦子青的手道:“子青,千万不能让这些仙神鬼怪进入那老宅之下,无论如何,必须要拦住他们!”
窦子青有些疑惑:“父亲,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窦县尊看了苏无恙一眼,最终长叹一声:“罢了,事到如今,有些秘密若是再遮掩,恐怕反而对大唐是祸非福。”
于是,窦县尊便说出了实情。
这灵宝城底下,竟藏着龙脉!
或者说,国运命脉!
这传说中虚无缥缈之物,竟果真存在,并于大唐建立之初,便出现在了灵宝城之下。
在来灵宝城赴任之时,窦县尊从吏部尚书口中得知了此事,随后便被封印了相关的记忆,唯有灵宝城陷入大难之时,记忆才有可能被唤醒。
若是有人打算对窦县尊进行搜魂,那记忆中的封印便会嘭地一声炸开,让窦县尊与那隐秘一同消失。
“原来这些仙神的目的竟是龙脉?可是父亲,为何朝廷未派高手守护龙脉?那瘟神为何不亲身入地底毁掉或是取走龙脉?这些仙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窦县尊答道:“人仙之争,我所知不多。但你须知,仙与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至于朝廷为何不派高手守护,那是因为龙脉天生排斥超凡伟力,愈是修为强大之人,龙脉便愈是排斥。若是有凡境以上存在接近龙脉,要么会被龙脉所伤,要么便会将龙脉惊走。或许,这也是那半尊瘟神未曾亲自出手的原因。”
言罢,窦县尊突然看向苏无恙,沉声道:“贤侄,为了大唐,求你一定要阻止这些仙神的谋划。”
苏无恙一愣:“县尊大人,我修为平平,您太高看我了。”
“不!”窦县尊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已经眼瞎心盲过一次,这一次,我绝不会看错。”
关于函谷碑林中发生的事情,云飞扬并未全盘告知于他,但其中的惊心动魄,与苏无恙在其间非凡的表现,却让窦县尊十分肯定一件事:
凡境之下,此子或可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