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间,大昭晚间并不是很热,但没过一个时辰夜幕就要下来,在晚间的绿虞河能看见什么?
能在这样的时候想着来游湖,真是不知道容祁怎么想的。
晏青扶一边腹诽,跟在容祁身后往绿虞河去。
长街人来人往,绿虞河外也有不少人。
容祁在大昭地位非比寻常,再加之并不神秘,所以长街见过他的,认识他的,都不在少数。
此时见他和晏青扶并肩走过来,虽离得远,也有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前几天在长街,乞巧节,八王爷带着颜小姐去了同心桥。”
“我还听说八王爷晚间背了颜小姐回王府呢,这才没过几天就又一起游湖,想来婚事也指日可待?”
“可颜小姐不是住在宫中么?”
“谁知道呢,权贵人家的心思,也许颜小姐就住在八王府也说不定。”
他们声音虽小,晏青扶也听得七七八八,心里顿时一咯噔,叹了口气。
果然,那夜晚间的事情没少人看见,今天他们又一起来游湖,只怕不到晚上就要传的整个上京城都知道。
她心不在焉地绞着帕子,忽然被容祁扣住了手腕,凑近到她跟前。
“在想什么?”
她一惊,下意识地抽回手,便注意到周围人惊讶的表情。
“没想什么。”
她抬头看着绿虞河上已经准备在那的画舫,岔开话题。
“走吧。”
“这画舫瞧着和那日四公主用的不一样。”
皇家一向是有专用画舫的,乞巧节那晚容楹奉命出宫游湖,她远远瞥见,倒记得这两艘画舫长得不一样。
“不是皇家的,这是八王府的。”
晏青扶闻言一挑眉。
“向来听闻八王府富可敌国,王爷还真是深藏不露。”
寻常勋贵家的画舫要比这小一半不止。
连皇宫的画舫都不及这个精致。
“富可敌国倒是夸大了。”
容祁淡声一笑。
他手下有几十家铺子和地契,比之皇家每年赋税收入也没差多少。
“但这画舫并非是我买的。”
“那是……”
“是我母后。”
是太宗的西宫皇后,容祁的生身嫡母。
这还是晏青扶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说西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