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沉忖间,突又听到大厅里传出来格格的笑声,道:“老和尚,你害怕那七七四十九盏明灯和白幡吗?不用怕,我派人替你们带路。”
大厅里走出来一个白衣婢女,她莲步轻移,眨眼间,便通过广场上的灯光和白幡,来到因果大师面前。
武当山的凡愚道人用传音入密之法对因果大师道:“宴无好宴,还是不进去为上策。”
因果大师仰首沉吟,一时也难决定。
那白衣婢女含笑道:“老和尚请放心好了,庄主请你们赴宴并无恶意,你们有什么事,可在筵席间慢慢商量,再说鬼王庄与你们少林寺过去并没有结什么梁子,庄主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那白衣婢女,口齿伶俐,说话合情合理,因果大师一时间无法对答。
白衣婢女见因果大师默不作声,格格一阵大笑道:“江湖传言,少林高僧一个个都身怀绝学,尤其大师英名,在江湖上响亮了几十年,难道请你们喝酒也不敢来么?……”
保坤听了勃然大怒,打断白衣婢女的话,厉喝一声,道:“女娃儿对大师说话不得无礼,有什么不敢去的?”
他转面对因果大师道:“咱们进去吧!看那鬼王庄主玩什么把戏!”说着,指着白衣婢女道:“前面走吧,我们随后就来!”
白衣婢女见保坤豪气干云,不禁起了敬佩之心,当下微微一笑道:“少侠豪情使人折服,贱婢前面带路了!”她对保坤送了一个秋波,莲步移动,便向前走去。
保坤清啸一声,一挺身形,昂然地便跟了过去。
因果大师,凡愚道人等群豪见保坤跟了过去,便鱼贯地跟在保坤后面,向大厅进发。
他们走过那灯光白幡地区,并无异样感觉,刹那之间,便穿过七七四十九盏灯火白幅,进入大厅之内。
保坤昂首当先而入,俊目向厅里一扫,他已认出许多高手,曾在潘家霸与他打斗过的——保坤在潘家霸是以灰袍丑面的姿态出现——不过那些高手认不出保坤的身份。
坐在上首的黑纱罩身怪人,微微起身道:“本庄主欢迎因果大师等高人入坐小酌。”
因果大师忙双手合十,含笑道:“老衲夜来拜庄,有劳庄主了!”说毕,他们都纷纷入坐。
坐在上首的身罩黑纱的怪人举杯朗声道:“大师不远千里而来,本庄无佳肴美酒相待,仅备水酒三杯,聊以敬客!”
因果大师用嗅觉测一下酒中是否下有毒剂,那黑纱罩身怪人大笑道:“大师放心,本庄从不用毒。”说毕,仰起脖子将酒立饮而尽。
因果大师嗅到酒中确无异状,乃举杯饮了。
其余群豪,见因果大师喝下,不疑有他,于是大家端杯而饮。
酒至三巡,因果大师停杯笑道:“老衲今夜前来拜庄,并无它意,兹因近日江湖上出现一个蛛面人身魔头,到处噬人,民不聊生,我等为了替人民除害,故千里迢迢,赶来此地,风闻这魔头已遁入贵庄,不知果有其事否?”
黑纱罩身怪人冷笑道:“大师可是亲眼看见那魔头进入本庄么?”
因果大师道:“老衲等昨夜追赶那魔头,至贵庄不远之处,后来那魔头往贵庄方向,逃遁而去。”
黑纱罩身怪人又是几声冷笑道:“大师年高德劭,出身少林,说话要有分寸,要有证据,不能信口开河!”
他这几句话说得因果大师面上一红,保坤大怒,正欲接腔,因果大师忙摇手阻止。
因果大师面色一整,道:“庄主何以说老衲信口开河,那魔头是千真万确逃入贵庄!”
黑纱罩身怪人狡诘地笑了几声,接道:“老和尚说话好没有道理,你说见那魔头已逃向本庄方向,可是本庄方向朝南,南至南海,都是本庄方向,你怎能武断是遁入本庄?”
保坤拍桌而起,厉喝道:“鬼王庄主!你还要巧辩,蛛面追魂魔根本就是你们豢养的,你还想赖么?”
黑纱罩身怪人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气宇不凡,丰神似玉,莫非是传言中的洞庭大会上大战万毒宫主的保坤,如果是他,今夜应设法把他除掉!”
保坤见对方默不作声,又喝道:“你如果识相的话,速把蛛面追魂魔交出来,万事俱休,否则,哼!”
黑纱罩身怪人怒叱道:“本庄主与因果大师说话,干你什么事?小子是何许人?敢在这里撒野,本庄主便要把你毙了!”
保坤哈哈大笑道:“鬼王庄主李希高,算你眼拙,你如果不健忘的话,该记着在潘家霸时,曾是小爷手下游魂,洞庭湖大会打跑万毒宫主的事,你总该听说过吧!”
保坤此话一出,举座皆惊,黑纱罩身怪人略一定神,暴喝道:“小子果然是保坤,你敢闯本庄的豪情,本庄主佩服!”
他侧面扫了左边桌上五个高手,厉声道:“五大护法何在?”
左边桌上五个彪形大汉同时起身,拱手道:“庄主有何吩咐?”
黑纱罩身怪人手指保坤道:“把那小子拿下!”
五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出,身形晃动,十只手齐向保坤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