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脸色陡然黑了一半,冲那乳母厉声喝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那乳母见事情败露,立马跪了下来:“王爷,奴婢有罪呀,以为这月季花开得好,又清香扑鼻,便搬进屋子里供大哥儿欣赏,可谁知,这里头还有如此名堂呀?王爷,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大哥儿呀,王爷,奴婢的儿子和盟哥儿一般大,一直养在王府里,若是谋害了大哥儿,对奴婢可没半丝好处呀,王爷请三思,奴婢是真的不知情的。”
李骁气得磨牙,怒道:“不是你干的,那你说又是谁干的。”
那乳母滞住,四处望了下,周围的仆妇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冤枉,王爷请明杳。”
李骁知道但凡大户之家,或为名或为利,底下人总会做些阴毒事来。他也一直严格防范,对下人恩威并施,对姬妾也是从不纵容,想不到,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种龌龊的事来,不由气得鼻子都歪了。
如情上前,轻轻安抚了两句,“王爷,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妾身也感震惊愤怒。不过,这些内宅私闱,王爷一个大男人,实不宜插手。若王爷信得过妾身,便交给妾身处理吧。”
这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从由远而近地响来,“发生了什么事?盟哥儿可又有哪儿不妥的?”
如情回头,原来是原侧妃,已脱了外裳,只着粉色中衣,外罩着一件红色袍子,头发披在身后,一副柔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李骁冷冷地盯着她,如情也怜悯地望着她,盟哥儿这样的事,不管她是否参与其中,今后她的日子不必说肯定是难过了。
原侧妃见李骁目光冰冷,而盟哥儿的乳母也跪在地上,也明白了什么来,身形摇摇坠坠的,不可置信地瞪着乳母,尖声道:“刚才刘福家的才告诉了你,你,你居然拿月季花来暗害盟哥儿,你,你这个刁奴,贱婢……”说着对乳母劈头盖脸打了下去,但最终却力不从心软软地倒在她身上,刘福来家的连忙上前扶起她,
刘福家的痛心疾首:“侧妃歇息,当心身子,当心身子呀。”
原侧妃被扶了起来,却仍是气得双颊发红,指着乳母痛骂:“盟哥儿自小身子就弱,本就该细心将养,偏你,你这刁奴,盟哥儿好不容易能长到今天,你居然还暗地里使坏,我,我……”似乎气到发狂的地步,话都说不全了,旁边扶着的侍女又忍不住劝道:“侧妃当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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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聪明人做聪明事
更新时间:2012…11…15 16:41:53 本章字数:7755
那乳母伏在地上,左右扇着自己的巴掌,“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中了玉姨娘的奸计,玉姨娘私下与奴婢讲,王爷不常来涵香院,就是因为盟哥儿照顾得太好的缘故,若是盟哥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看在子嗣的份上,自会常常看望盟哥儿,奴婢这才有个盼头……”
原侧妃气得抓狂,“贱婢,你,吃里扒外,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居然与玉姨娘窜通一气害我。盟哥儿可是你亲着奶大的,你也忍心?”说着也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伤心欲绝悔恨万分道:“都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太过信任你,盟哥儿如何会受这些罪。”
如情冷眼旁观,侧头望了李骁,淡道:“王爷,您看此事该如何了结?”果然王府不是一般人家,连妾室争宠都能使出如此阴毒的伎俩。这么一对比,当年周姨娘张姨娘那些伎俩简直不堪一提。
李骁深吸口气,对如情道:“你是主母,这内宅里的事儿,全权交由你处理。是打是杀都由你作主。”然后冷冷的目光扫过一屋子里的女人,最后看向原侧妃,语气柔和却又冰凉如外边池水里的冰块,“原侧妃照顾盟哥儿确是辛苦了。从即日起,盟哥儿由王妃扶养。你总算可以好好轻松轻松。”
原侧妃神色呆滞,一副无法反应的模样,直到李骁大步离去后,才尖叫着抱着李骁的腿,“王爷,盟哥儿在妾身这儿已养了这么大了,妾身早已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王爷怎能因乳母迁怒妾身,这般生生分散我们母子。”
李骁低着头,如情看得清切,他眼里并无怒气,只有冰冷的淡漠,以如情对李骁近一步的了解,这男人在怒及的情况下,反而会变得淡漠。
原侧妃见李骁不喜不怒的淡漠模样,反而怯了场,怯生生地道:“王,王爷……妾身真是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王妃自会给你一个公道。”李骁拂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李骁离去后,屋子里有一会儿的寂静,原侧妃失了神地跌坐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刘福家的上前抚她起来,她忽然睁着一双眼猛瞪着如情,尖叫道:“是你,是你要抢走我的盟哥儿,是你,对不对?”
如情怜悯地望着她,也不与她一番置气,只是淡道:“我知道你照顾盟哥儿尽了心,可底下刁奴却暗自拆你的台。你与盟哥儿一片母子情深,若非万不得已,我又岂会做那没人性的事,生生拆散你们母子?待我把这些刁奴一一问了罪,再给你个交待。”
原侧妃脸色又青又白,眼里似又冒出了希翼,但,也就一刹那的,很快就湮灭于净。
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很年轻,比自己小了近十岁,身子还娇小,也不及她高,可亭亭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斯文温和的模样,也不动怒,只以怜悯的眼神瞅着自己,也令她心绞着的难受了。
恍惚中,她听到眼前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子轻柔的嗓音响来,“你养育盟哥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定还你个清白的。”
清柔的嗓音听起来如山中温泉,细细涓涓,渗入骨髓般的聆耳动听,在听在原侧妃耳里,却无异是死神的崔命符。
……
如情命人把乳母捆了,把所有涵香院的人全给让人看管住,自己再把乳母带到隆仙居,刚开始乳母只一味的说自己受了玉姨娘蒙蔽,这才做了这些事儿来,与原侧妃并无关系。
如情握着茶碗,喝了玉琴才泡来的女儿茶,也不瞧她,只是对何嬷嬷,“妈妈好生厉害,当真是火眼金晴了。”
何嬷嬷笑得谦虚,“王妃过奖了。昔日奴婢在辽王府,妻妾争斗比这惨烈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真要与辽王府的投毒陷害落水甚至连杀手都请将出来的,原侧妃这些小伎俩还真不够瞧的。
如情笑得很是欣慰,“大嫂子可真是个妙人儿,幸好把你送了我。不然,府里这只害群之马,还真不容易揪出来。”
何嬷嬷被夸赞,很是受用,但嘴里却谦虚道:“王妃万万不能这么说。给主子分忧解劳本是奴才的份内之事。”忽然听到一句轻微的哼声,不用回头,何嬷嬷便知道是谁在不以为然了,装作没听到,只对如情毕恭毕敬地分析了盟哥儿乳母作案的动机。
如情瞅着跪在地上一心等死的盟哥儿乳母,笑得很是温和,“刚才,原侧妃扑向你的时候,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呀?”
乳母身形一震,慌乱摇头。
“你可想仔细了。毒害王府子嗣这可是死罪。你是生是死,全在本王妃的一念之间。”如情换了个姿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