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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警局1（第2页）

李青山的脸色凝固，少女笑靥如花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沉下脸，关上车门，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也没有说，带着桐青小朝局内走去。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规矩而言，所以当桐青小坐在讯问室内，面前坐着两个警察，单面玻璃外还站着人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墙角明显没有在工作的摄像头。

摄像头甚至都没有对准她，而是蔫儿嗒嗒地面壁思过。

她坐在一点也不舒服的椅子上，面色如常，面前的警察翻着资料，漫不经心地开口，

“桐青小？”

“嗯。”

“户口在怀安市沅陵县，父母双亡，监护人是养母贺砓，六年前失踪了……还曾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后面福利院倒闭了……今年以六百九十九的成绩考上首都大学……”

低头翻着案卷的年轻警察抽空抬了一下头，轻笑一声，

“呦，学习不错呀。”

桐青小笑了一下，坦然接受了他的夸奖。

年轻警官散漫地靠在椅子上，手中黑笔敲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

“你养母对你好吗？”

桐青小：“还可以。”

“她失踪是去哪里了？”

“警官，都说了失踪。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你见过你亲生父母吗？”

“……”

对面没有声音，年轻警官动作一停，双眼微微眯起，视线回到少女身上。

玻璃外，施天禄站在李青山后面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他感觉这样做不太好，但是人微言轻又不敢说什么。

李青山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眉眼下压，目光沉沉地看着单向玻璃内的场景。

不太像钟承尧的作风，虽然这个人内心嚣张又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上，但是表面功夫做的还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的。也不会如此刻薄的询问一个不相干的少女。

除非……他们曾经见过。

钟承尧面色未改，就着这个问题继续开口，

“是父母双亡还是被遗弃了……或者，你知道自已是被拐卖来的？”

王学真曾经是昆州拐卖案的漏网之鱼，桐青小身份敏感，与他有恩怨，还恰好是个孤儿。钟承尧的旁敲侧击很正常，作案动机都已经替桐青小想好了。

施天禄还是有些不忍地想要移开视线。

孤儿，好敏感的一个词。

每个人的身后都是虬枝盘曲的亲密关系网，像个庞大交错的树枝，承托着他们。可桐青小的身后孤零零的空无一人，她和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缕的连结。

就算被刁难被违规讯问，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讨回公道。

在她真正步入社会建立起自已的关系网之前，她就一直是这个错综复杂的世界的一个异类，一根独苗。

相比之下，李青山之前惹怒羿河的发言像是小孩过家家一般不痛不痒。

封闭的室内，灯光明晃晃，面前两个警察眼神犀利且有压迫感，钟承尧毫不掩饰自已的攻击力。

桐青小坐的有点不舒服，她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肩膀，迟钝的像是感觉不到对面的不善，

“警官你想多了，我养母没有孩子，所以才收养了我。我是个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奄奄一息，都觉得活不下来了……那个年代丢小孩的不算罕见吧？谁会养一个快要死掉的小孩儿？”